太后自然是欢悦的,脸上挂着许久未有过的笑意。至于十四公主则是一双眼睛都恨不得长在粟泽身上,片刻舍不得移开。

见状,粟伯山与太后互相对视一眼,继而同时无奈摇头。

至于杨逸凡,则是独自坐与一侧凝视着满桌的佳肴,沉思。

“今个儿哀家可是盼了好久,一家人能在一起着实不易呐。”此刻的太后哪里还有在外人前的威严冷冽,脸上挂着最为和熙的笑意活脱脱就是一寻常老妇罢了。

“太后所言甚是,的确不易!”马屁精粟伯山见无人回应,便连忙接话道。脸上堆满浓浓笑意并带有几分的讨好,并连忙向粟泽眨眼间示意。

粟泽的眸子沉了沉,终究还是略有几分不情愿的举杯轻声道:“臣是来向太后和公主道歉的,为那日之事特此来请罪,望公主能不计前嫌,与臣一同回去。”

他捏着酒杯的手暗暗握紧,极力克制情绪。

今晨太后密旨到了粟府,要求今日进宫接人,需主动承认错误且此事绝不能告知公主。若是不来便是抗旨,还能如何呢?手越发握紧了几分…

“好了,我原谅你了。”十四公主像是生怕他反悔似得,连原本打算好的矜持都忘了,佯装不在乎的摆摆手。

太后沉然,眸色深邃但终究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多谢公主!”粟泽低声道。

粟伯山摸了摸胡子,眼底闪过异样笑米米道:“夫妻间那有什么隔夜仇,说开了就好呐。”

气氛一片和熙却唯有杨逸凡的面色始终淡淡的,说不出喜更谈不上不悦,仿若置身事外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如愿以偿的十四公主正在兴头上,转脸却看到了杨逸凡,顿生不悦悠悠道:“杨大夫看起来对今晚的饭菜并不满意呢。”

杨逸凡淡淡一笑低声道:“并无,一切很好。”

但太后的眉头蹙起,面色一沉冷声道:“菡儿,哀家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要叫哥哥,难道听不懂么?”

冷冽的声音带着浓浓斥责,冰冷如刺!

十四公主的身体一颤,记忆中母亲从来都是柔声细语对自己的,可是现在居然因为不知从哪里来得认亲的,居然凶自己!

她的粉拳紧紧握起,愤愤道:“我根本不认识他,凭什么要叫,哼!”

太后的面色越发冷厉了几分,一眼凤眸几欲喷火,怒声道:“菡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十四公主昂起了高傲的小下巴,她就不信母亲会为了一个血统不明的男人和自己翻脸的!

“我当然知道!他就是个骗子,我颍儿哥哥早就葬身火海了。母后,他在欺骗您的感情。而且就算是您承认了,那我也不会认这个不知从何处来得野种的!”

此话出,整个房间内所有人的面色皆是一白,气氛静谧到可怕。

“啪!”打破无边静谧的是一声极为清脆响亮的巴掌!太后气得全身发抖,似是觉得一巴掌根本不够抬起手正欲再落,不料却被人给拉住了。

“太后,菡儿年纪尚小,你且莫要同她一般见识才是呀。”粟伯山忙道。

“哼,目无尊长,看来哀家之前是太过宠溺于你了!”太后不断深吸着气,饶是如此胸口依旧愤懑难平。

而十四公主捂住火辣生疼的脸颊,定定的站在原地。瞪着一双饱含可置信的眼睛瞪着太后,那模样简直要将人生吞活剥!

“您竟然打我?为了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要哭出来,羞愤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

“你给哀家闭嘴!那是你亲哥哥,若日后再听到这话休怪哀家不客气!”

这下十四公主是彻底绝望了,她从未想到有朝一日母亲会这般对待自己。长期的骄纵使她根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好!那我走,今后有他没我,有我没他!”那双满含楚痛的小脸上尽是愤懑,恶狠狠的瞪了所有人一眼,哭着快步飞驰而去。

“公主,公主…”粟伯山的手无力垂下,继而不由担忧得看向太后。

“你们几个跟上去,若是公主有什么意外哀家决不轻饶!”话闭,几个宫女、太监们颤颤巍巍而去。

如此太后才算是长舒了口气,无力的坐下脸上尽是沧桑。

“凡儿,你妹妹她还小,刚才的话你切莫放在心上呐!”

杨逸凡面色如方才无异,看起来根本没受到半点影响,低声恭敬道:“自然不会。”

太后担忧的望着他,试图从其面色上找出端倪来,却终究没有。一颗心这才终于放下来,沉声道:“那就好,就好…”

原本的一顿团圆饭最终却不欢而散,每个人迥异。

“滚开,你们全都给本宫滚开,呜呜呜…”十四公主一路哭着跑向自己宫,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要理太后了。

那些被训斥的宫人们虽无辜,却始终不敢松懈半分,只能远远跟在后面。

“公主这是怎么了?哪个敢欺负你了!”

锦贵妃带着宫人们迎面走来,一眼就看到了眼泪汪汪的十四公主,而在看到她脸颊上红肿时着实惊诧。忙关心的问起来。但那双凤眸却闪过异样,敏锐的嗅到了事端的味道。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是见不到别人对自己好的,原本十四公主与锦妃的交情就不错,在听到这关心之话后就更受不了,直接扑在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如此,锦贵妃越发坚定有事,却并不着急问。

她轻拍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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