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问是谁出的这个主意,非常棒的设计。而且,比起专门改建整个房间甚至兴建一栋小楼的,你这绝对称得上低调了。”
熠熠发光的玻璃陈列柜里,一座被放置在蓝色真皮奖杯盒中,金色树叶形状的奖杯最为显眼。
树叶的形状来自于戛纳的象征——遍布在细腻海滩上的高达挺拔的棕榈树叶——每一片线条舒展的棕榈树叶都由24k黄金打造,并固定在切割水晶底座上,水晶上又镌刻着代表年份与电影节举办届数的字母与数字,既优美精致,又独一无二。
“这就是你从戛纳带回来的奖杯对吗、”安妮对着橱窗按下快门:“就像艺术品一样。”
由瑞士顶级钟表珠宝品牌萧邦的总裁兼设计总监卡罗琳·费舍尔精心设计的戛纳金棕榈奖杯,说是艺术品也不为过。
安妮·莱博维茨像是对橱窗着了迷,还要求威廉去换上在戛纳领奖时的衣服,再次与奖杯留影。
……
虽然只是一次专访,但《名利场》众人拿出了做纪录片或真人秀的劲头,拍摄从他们走进庭院大门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异国情调的灌木丛和高大挺拔的棕榈树,郁郁葱葱的柠檬树丛与芬芳清甜的玫瑰田,将人恍惚间以为一脚踏进了洛杉矶植物园,游泳池设计成了湖泊的样式,水蓝的令人心醉,日光明媚,如果能在燥热的午后一直泡在沁凉的泳池中消磨一会儿时间,灵魂肯定快乐的要飞上天堂了。
威廉去衣帽间换衣服的时候,安妮·莱博维茨和摄像师紧紧跟随,不知道是不是威廉的错觉,在他看到正对自己的镜头,干脆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将家居短裤换成西裤时,仿佛听见了一声失望的叹息。
“听说你在拍《美丽心灵》的时候还受了几次伤?”在三四个化妆师、造型师围着威廉整理的时候,安妮·莱博维茨一边站在窗前摆弄相机,一边和他聊着天:“我记得有一段时间里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全在报道这件事,有一张血流到你衬衣领口的照片看起来真的挺吓人的,特别在知道那不是剧照的时候。”
她的镜头扫过衣帽间的数个角落——从面积上来说,叫步入式衣帽房也没错——一尘不染的衬衣与外套按照色彩的进阶整整齐齐悬挂着,鞋子按照出席场合性质的不同摆满了一面墙,领带、袜子和手帕分别有自己的收纳柜,也是按照色彩和质地的进阶划分的,内裤大概隐藏在嵌入式抽屉里,还有整整两排抽屉是用来放领结与各种款式袖扣的。并且,所有的衣服上都没有logo,有的只是衬衣和方巾上低调的威廉·布兰德利签名。
这简直是每个男人,不,是令女人都梦寐以求的衣帽间。在安妮·莱博维茨参观过的所有名人的衣帽间里,规范和整洁,低调但又奢侈的程度绝对能数一数二,她有预感,当照片登在杂志上,很有可能将成为未来几年内有钱人装修房子的参照样板,和中产阶级羡慕渴望的对象。
“最严重的一次在这里。瞧,还给我留了个纪念品。”威廉伸手撩开额头左侧的头发,在靠近发际线的位置,有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皮肤比周围颜色略浅些。
化妆师想为那里涂点遮瑕膏,但安妮阻止了她,并且眼明手快的抓拍了一张,然后才夸张的吐出一口气:“如果当初受伤的地方再往下挪一点,真是不可想象……幸好头发能盖得住,而且伤口愈合的很不错,这下全世界的影迷都可以放心了。”
威廉不太明白自己平平无奇的疤痕有什么值得拍摄的地方,那又不是闪电状的。他耸耸肩:“医生告诉我,我的皮肤愈合能力还不错,只要再晒几次太阳,应该就不怎么能看得出来了。”
“到时候你就又可以梳背头了。我喜欢你梳大背头时的样子,非常自信和迷人。”
“呃……没错。还有,谢谢夸奖。”
“那么,你是怎么受伤的呢?”
“有一段戏,讲的是我也就是约翰·纳什遭遇了挫折,承受不住打击情绪失控爆发,可能是我在拍这段的时候情绪有点太激动了,主动拿脑袋去撞玻璃窗,而且撞的有点用力——窗外还有一层铁栏杆,不幸的是我当时没有在意。”
咔嚓。咔嚓。咔嚓。安妮·莱博维茨的表情惊讶中带着几分敬佩:“这不是我第一次听演员讲述他们受伤的经历,但绝对是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一次,因为其他演员受伤都是因为意外,登山的时候不慎滑倒或是表演特技动作的时候安全防护措施没做到位之类,而你,居然真的自己把自己整到头破血流……”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太蠢了。”
“不,我想说这很伟大。虽然北美上映还需要半年,但能让你那么投入的电影一定是部好电影,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它了。”
“我只是做了剧本里的角色会做的事。”
“戛纳影帝的奖杯实至名归,真的。这是你拍戏受伤最重的一次吗?”
“呃。应该不是。”威廉一边思考一边说:“受伤最严重……应该是在德国拍《搏击俱乐部》的时候吧。我和布拉德·皮特都一度以为自己会在医院里拍完整部电影,事实上剧组也真的为我们叫过救护车,甚至还惹来了柏林警方,他们以为我们是被匪徒抢劫了并且还遭遇了殴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