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在回到浪博恩后的第一周里接连遇到了两件大事。这两件事还是因果相承彼此相关的。

第一件事发生在到家第二天的早上。因为前一晚到家三人已经很疲劳,所以待在家里的人也体贴的不去打扰他们,三人只是匆匆洗漱一下就各自休息去了。等到休息够了,大家都在早餐桌上获得了满足。大家这才彼此问候起离别之后的情况。

贝内特先生的态度神秘莫测,教人难以把握。而玛丽的性子沉闷,对大家感兴趣的东西都缺乏正常的兴致,看待事物也不积极,从她嘴里讲出的本应有趣见闻往往变得一点意思也没有了。于是留在家里的四个人主要询问的对象还是伊丽莎白。她们简直是迫不及待的,差点等不到伊丽莎白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完,就接连的发问起来。伊丽莎白带着微微的笑意用餐巾擦嘴,听她们七嘴八舌的说话。

“哦,你在伦敦过的快活么?”贝内特夫人看到丈夫女儿归来虽说情绪好转多了,但是仍然不免自怨自艾,“当然了,你一定要比我们过的惬意。我的弟弟可是个好亲戚,一定不遗余力的带着你和玛丽到处去玩了吧。我们过得可要糟糕多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要让我在家里忍受别人的无礼对待。”

贝内特先生听到这番不讲道理的话一点都不意外,照样气定神闲的喝着汤。

简看到做母亲的又要在不怎么知情的家人面前,重来前几日老是说起的那一番话,连忙自作主张找了个大家更应该关注的更应该首先提及的话题。

“丽萃,舅父舅母他们身体还好吗?小爱丽西亚怎么样?”

贝内特夫人果然也很关心这个问题,当她听到加德纳夫人在那二十天里受了些风寒,难免担心起来。等到伊丽莎白说,他们离开伦敦之前一切都已经好转,贝内特夫人才放心下来,再三声明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她非要亲自去陪在加德纳夫人身边不可。只有自己有那样丰富而相同的经验才配照顾产后体虚的女人。虽然贝内特夫人没有及早想到这一点,但是眼下她这么说可真叫人满意了。

伊丽莎白说起爱丽西亚就显得很高兴。她觉得爱丽西亚和简长得很像。都是一头漂亮的金发配上蔚蓝的眼睛。简听了这个也觉得很高兴。为了具体说明爱丽西亚的长相,伊丽莎白还让玛丽把她替爱丽西亚画的几张小素描拿出来。最好的一张留给了孩子的父母,剩下的几张虽然不如那一张画的那么好,但每一张也总有一两处和本人相似。伊丽莎白兴致勃勃的把那些地方指了出来,让大家对小婴儿的长相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然后她又极力夸奖玛丽的画技:“我觉得玛丽继续学下去会比夏洛特画得更好。虽然她的笔法构思都不够清晰正确,但是我觉得她的观察非常细致,有时候看到她画的一两个细节,会觉得她将真实的情况抓的非常准。这张画别的地方都不像爱丽西亚,但是你单看着嘴角就没办法不承认画中人是谁。是的,我觉得玛丽很有天赋。”

就在这时贝内特先生突然插话,打断了女士们的欢谈。

“玛丽做的的确不错。这么说海瑟薇小姐来给她上课对她悉心教导之后,我们就能更加期待她的大作了。要是那样的话,这笔小钱花得倒是物超所值。”

女儿们奇怪的看着父亲,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小的两个还有点反射性的去听,大的两个却免不了浮想联翩了。

贝内特先生见自己成功抓住了众人的注意力,就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在这里,就不妨听听下面我要说的话吧。和在座的所有人都有关系。”

说着他用怜爱的目光将女儿们挨个看了看。

“我想简从你妈妈的失魂落魄的举动中也多少发现了点什么。哦,别担心,我不会提那位已经离开的先生的。但是我要为她辩解一番,你们的母亲为了你们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说来这都是我和她的责任。”贝内特先生的开头还是不能很严肃,但是说几句终于还是切入主题了,“我们家所有的进项差不多来自一宗房地产。你们头上戴的身上穿的刚刚吃的,都是由一个挺大庄园的产出供给的。事实上,我们现在待着的房子也是同样的情况。不过这些都是附着的条件。眼下,咱们好像没办法继续满足这些条件了。”

“爸爸,你说什么?”伊丽莎白壮着胆子代表姐妹们发问。

“丽萃,你听说过限嗣继承吗?”贝内特先生望着这个可爱的女儿,她正也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贝内特先生被那眼神折磨,心里想着但愿自己不要让孩子们担惊受怕。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了:“我以前一直觉得没必要和你们说这些。因为问题本来应该顺利解决的,但是命运显然要多给我们一些考验。好吧,还是来说说限嗣继承。我想玛丽平日涉猎广泛一定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不知道她有没有透露点口风出来呢?”

玛丽有苏在身边支持自然能做到被众人盯着而巍然不动。

伊丽莎白望望玛丽又望望简,她看懂了姐姐眼神里的意思,于是轻轻摇了摇头。

“想不到玛丽倒是个沉得住气的孩子。”贝内特先生用一种不知是无奈还是欣赏的或者是两者混合的语气说道,“关于限嗣继承我还是简单说个结论吧。因为我和你们的母亲没能生个儿子,你们没有个可以依靠的兄弟。那么我死了以后,你们将失去一切财产,被外人赶出这个家。我本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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