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烂额了。她根本就没有给房间里多添一样东西――哪怕是一只鞋盒――来增加房间混乱度的打算。那里早就被成山成海的资料堆满了。

从纸箱里拿出来的书像房间里新砌的柱子那样高高而整齐的摞起来,不止是一根,而是好几根几乎要碰触到房间顶部的规模。

除此之外,打印出来的装订好的文件,从旧报纸上剪下来的配有图片的新闻,用胶水黏在一起的水费电费燃气费的单据。因为箱子翻倒而导致的各式各样的零散的纸头,像潮水一样毫不客气占据了房间有限的空间。

不把这些整理好存放起来的话,她连堆放自己的衣服的空间都腾不出来。

不过正因为这些东西本来并不是她的,所以至今为止,整理的头绪还是个大问题。

准确的说来,这些纸头的构成的颇具侵占性的东西是一笔遗产,继承于她的母亲。

手里拿着盒子,她看着塞得满满堂堂的客厅叹了口气,转身用脚踢开房间门。随着这个动作,堆积起来的书的柱子轻轻地摇晃了起来。

拜托――千万不要又倒下来。潮水已经让她够受得了,要是再发生海啸的话……

大概会滑稽的戏剧性的被彻底淹死在这个房间里吧。

然而只是晃动的程度。

长长出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把这些东西收拾起来才行。至于这个――她低头看看手里的东西,印象里没有什么要紧东西会在里面吧――还是先找个地方放起来好了。拆掉塑料的外包装,里面还有两层包装盒子,外面一个是密封的透明塑料,可以隔绝水汽,里面那个则像是巧克力大礼盒装的包装。就盒子的完好度来看,这么说来,里面应该就是巧克力。

拉开柜子,里面塞满了锅碗。衣橱里则是挤满了被子和衣服。空着的只有因为搬家而彻底清理过的冰箱。巧克力放在冰箱里正好,天气热起来也不会软掉。

于是就连同那个鞋盒子大小的外包装一起塞了进去。

往冰箱里补充鸡蛋和新鲜牛奶的时候,她才重新从记忆和冰箱的角落里发现了这盒子。

正是喜欢的牌子的巧克力。愉快的拿出来拆开包装,一边感谢那个至今还未明确的寄件人,一边好好地饱饱口福。

盒子掀开了一个角,露出里面填的满满的白色纸头。被裁成草一样宽度,乱乱的缠成垫子般的的缓冲层。晃动盒子就能听到的纸头的沙沙声,就是这个发出的。

可是巧克力就算碎了也没什么关系吧,没有必要放进这些东西的。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盒子里全部都被白色的纸占满了。拨弄一下,根本没有巧克力的存在的痕迹。

是什么呀,包的这么严实。她从盒子里拿起那团包裹了不知多少条纸头的东西,那个东西形状好像不是规则的。触感既坚硬又柔软。接着剥开蚕茧似的除掉那些纸头,里面露出了一只手。

只有从手指到手腕的部分,被造得白皙且有深刻的皮肤的纹路,栩栩如生。

看到手腕朝下放在透明玻璃做的茶几上,会觉得这是魔术。即便隔着玻璃,腕部后面也应该存在肢体的其他部分。

如果有血迹或是异味的话,她现在一定被吓得半死了。

手的模型?

有种很讨厌的感觉。

她漫不经心的将那几乎可以乱真的手的模型,翻了过来。这是只女性右手,手指的部分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已经确认过了,造的非常完美。不知道用什么材料造的指甲上还涂着透明的护甲油。甚至连中指的第一个关节也异常逼真的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茧子。

接着要看看手腕的部分做的怎么样。

她想:不知道那个腕部的切断面是如何处理的

是简略的用接近皮色的制作皮肤的材料直接包裹起来,还是做成了肢体生理横切面的样子?应该是比较接近真实的横截面的样子吧,毕竟手指部分造的如此逼真,如果只是用材料全部包起来,只会降低工艺品的艺术性。

换句话说,这个手的模型到底有没有做到精致的程度,就要看那个横截面了。

她把倒了个个儿的手朝向自己的角度,手腕部分果然是被做成了横截面的模式。这种程度应该是造的很真实了,她看着模仿肌肉纹理的鲜红色以及被磨平的骨头的极小的蜂窝般的截面。

有趣有趣,连骨髓也被做出来了――边缘暗红色,管腔内淡黄色发亮而浓厚的一滩。听说现在有些橡胶可以做出粘稠的液体般的质感。以“打翻在桌面上的油漆桶”为噱头,那种专门出售的愚人节恶作剧的小玩意儿,看起来就像液体一样可以流动,但是却是一个完整的超出人想象的柔软固体。

这里大概就是采用了这样用于恶作剧的材质吧。

她用手指确认了横截面。

实在是天衣无缝。骨髓部分连凉凉的湿润感都造出来了。轻触之后,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液体吸附在指纹之间的感觉。

这一点完全符合了那种恶作剧的材料的特性:即使感觉掬着水手被浸湿,其实拿开之后会发现,手上连潮湿的痕迹都不会有。

可是因为触感太过逼真,试探完切口收回手指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将手指往放在桌上的便签用的白纸上擦了下――拭去想象中的水分或油渍。

她继续充满兴趣的赏玩右手模型。

关节全部都完美的再现了。手指每一个关节都采用了可以屈伸的高级设计。手指活动的情况近似真实的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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