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众人刚刚落座,翼王爷就甩着马鞭来了。
闻听自己的小孙子出事,任何人都会出离愤怒的。何况是爱孙如命的翼王爷。
腾亲王夫妇就赶紧带着翼王爷去看夏晟。
翼王爷虎着一张脸,听到夏晟喊爷爷,已经忍不住老泪纵横。
知道了前因后果,便嚷着一定要见见东方珞,当面道谢。只是,此时此刻,在场的,哪有人知道东方珞身在何处啊。
翼王爷瞪眼,瓮声瓮气的道:“钟凌风那小子怎么回事?把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抱走算什么事?鲺”
此言一出,本来就在想着算什么事的人,想的就更深了。
钟凌风抱着东方珞,出了腾亲王府的大门,直接跨越上马,也不等一干随从,扬长而去。
马上的颠簸,居然没把东方珞给颠醒。
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太累了。
也或许是因为窝在这个怀抱里太踏实了。
东方珞这一昏,便有些沉。
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全身无一处而不疼。
鼻间没有蜜香的味道,耳边却是熟悉的琴声,幽丝的声音。
陌生的环境,似曾相识的场景。
一如那次惊马后的昏迷。
只是,那次不知道救她的是钟凌风,这里也不是松竹堂。
而且这次的琴声不远,似乎还近的很,近的仿佛就在隔壁。
“钟凌风!”东方珞虚弱而本能的念出了三个字。
她以为这声音只有自己能够听到,却不想琴声戛然而止,面前却忽的多了一个人。
这样的现身方法,完全如同鬼魅。
不对!是谪仙!仙人之术也是可以如同轻风般来去自如的。
修长而微凉的手指摸向她的脸颊,如同带着电流般,让惊颤掠过她的全身。
她收回四散的意识,瞪大眼睛,对上他两汪幽深的墨潭。
想要挤出一丝笑,鼻子却没来由的发酸。
钟凌风转身往外走,东方珞急急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钟凌风摘掉她的手,还是走了出去。
却又很快的回来,手里端着个茶杯。
坐到榻边,用一只手将她从榻上扶起,然后将杯沿送到了她的唇边。
东方珞愣愣的机械的喝完,他怎么可以伺候她?
他可是被下人伺候惯了的啊!
她的丫鬟呢?
为何四周感觉如此的静谧,静的她似乎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钟凌风将茶杯放到了榻边的矮几上,想要再扶她躺下,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
那只手很小,带着女人天生的柔软,就那么压在他的手上,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反握住。
但他却没动,只是眸子更加的深沉。
她的手腕上缠绕的赫然是他送给她的南红珠子。
头上插着也是他送给她的簪子。
这丫头,非得让他这般窝心吗?
东方珞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坐直了身体,与他面对面道:“钟凌风,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
腾亲王府的记忆纷至沓来,她的心里就有种毛毛的感觉。
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钟凌风的大手,终于反握住了那只小手,稍稍用力的捏了捏。然后,冲着她摇了摇头。
东方珞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一举动上,而是正被自己的思绪捆绑着。
东方珞撅了小嘴道:“我跟嘉怡郡主叫板,一时间逞口舌之利得罪了她。她背后可是越亲王啊!皇上的亲儿子,自然是要压过忠王府好几头的。还指不定他们怎么报复我呢!”
后知后觉的恐惧啊!
当时那不管不顾的冲劲,终于偃旗息鼓。
以卵击石,会是怎样的后果,她总得早作打算啊!
见他只是盯着自己,东方珞继续道:“但越亲王府行事,却也不能肆无忌惮。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总不能迁怒别人吧?何况,忠王府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只要你从现在开始,跟我划清界线,你又有贵妃娘娘撑腰,他们应该不会拿你怎么着。”
钟凌风注视着她嘴唇的一翕一动,脑中浮现的却是她对着夏晟的嘴吹气的场景。
再听她话里的意思,心中顿时打翻了五味瓶,最先涌起的滋味却是酸涩难耐。
东方珞不去管他的情绪变化,自顾自的交代着自以为是的遗言,“就是我祖母和姐姐那边,有些放心不下。按理说,越亲王府也是应该顾忌着东方侯府的。祖母可以不受影响,姐姐的婚事怕就难了。五爷临走之时,说让我有事的时候找你。那么现在,我把姐姐的婚事托付给你可好?”
钟凌风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盯着她看。
东方珞想要抬手,这才发现手被他握在手里。
看看两只交叠的
手,再抬头错愕的看着他,“你可以把我的手还给我吗?我身上有一块玉佩,是五爷临走时交给我的。若是我出了什么事------”
他的确把手还给她了,却在下一秒,攻占了她的嘴唇。
东方珞的头嗡的一下,瞬间血涌脑门。
明明俊脸就在眼前,她却什么都看不见。
明明他喘息粗重,她却什么都听不见。
只感到他霸道温热的唇,在用力汲取她嘴里的空气,让她心跳如擂鼓,浑身战栗。
这就是吻了吧!
上一世没有机会体验的亲吻,这一世终于等到了吗?
上一世司空见惯的亲密举动,这一世不是该为道德所不容的吗?
东方珞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是应该推开他的,无奈浑身酥软,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