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唯一残存的感觉就是味觉了。
嘴里含着糖,人就安静了很多。
钟凌风就那么一直抱着东方珞,就算东方珞抓着他胸前衣襟的手已经松开,他却都还不舍的放手。
白鹭很想上去提醒他,姑娘这次睡安稳了,您可以将人放下了。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有出声。
自动的退到了一边,降低自己的存在。
东方珞的确是睡安稳了,再也没有大喊大叫鳏。
一觉醒来,屋子里没有燃灯,但伸手可见五指。
想要往上起,头还有些沉,一下子跌回到了榻上。
“姑娘,您醒了!”黄鹂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东方珞吓得一哆嗦,本能的往榻里缩了缩,“你干吗?吓死我了!”
这声音,沙哑的厉害,还真不太像自己的。
黄鹂连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东方珞打个哈欠,“好了!我渴了!给我倒杯水吧!”
门帘一掀,杏黄就端了水来。
东方珞接过来,一口气喝光了,顿时觉得嗓子舒服了不少。
见黄鹂还战战兢兢的杵在那儿,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早就说了,以后我睡觉的时候不用在我榻边守着,我不习惯。”
黄鹂道:“可是------”
“哪那么多可是?”东方珞摆摆手,“这是天黑了吗?怎么也不早点儿叫醒我?午饭就没吃,可别连晚饭都错过了。怎么不掌灯啊?”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
尚嬷嬷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掌灯的小麦。
“小姐,可还觉得那里不舒服吗?”尚嬷嬷笑眯眯的问。
东方珞伸个懒腰,“这一觉睡的有些累!感觉好像跟人打了一架似的,浑身酸疼。不过,还好,睡了这一觉,也觉得轻快了不少。母妃那边,没来喊我用晚饭吧?等我吃了晚饭再去给她请安,还来得及吧?”
尚嬷嬷笑道:“看到小姐这么风趣,奴婢们可真是放心了。小姐既然睡醒了,就起来梳洗吧!昨日太医留在府里了,一会儿让他再来给小姐请个脉。”
东方珞一头雾水,“什么太医?太医来做什么?难道翼王府认我,还要确定我身体是否有毛病不成?那是不是也晚了点儿?”
黄鹂道:“姑娘对自己昨日生病的事,完全不记得了吗?”
东方珞皱了眉头,“我生病了?怎么会!我一向强壮如牛的!等等,昨日?”
尚嬷嬷道:“现在是七月初七的早上了,等会儿太阳出来,小姐就该去给王爷和王妃行认亲礼了。王妃也交代了,要是小姐今儿起不了榻,那礼不礼的就算了。”
东方珞总算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就是她昨天一觉,睡到了七月初七的早上。
而且在睡着的时候,似乎还生了一场病,以至于连宫里的太医都惊动了。
好吧!短暂失忆的感觉,好像并不好。
“我饿了!”东方珞落寞的吐出了三个字,“如此算起来,我好像三顿没吃饭了。”
屋子里的下人全都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
尚嬷嬷便亲自去厨房吩咐了。
东方珞吸吸鼻子,“这屋子里什么气味啊?赶紧开窗子!”
黄鹂道:“姑娘刚刚烧退了,还是不要开了吧!万一再伤了风,那可如何是好?”
东方珞道:“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医不自医!”黄鹂嘟囔着去开窗子,却也只是开了一小道缝。
自昨日被王妃骂了个狗血淋头后,她们这些当丫鬟的也总算学精了。
这主子的话是要听,但也得适当的听。
一味的顺着,未必就是真的对主子好。
东方珞低下头,在自己的身上嗅了嗅,“我这怎么浑身都是药味啊?谁给我泼上的?”
黄鹂瘪瘪嘴,“姑娘还说呢!昨日可把奴婢们都吓死了,你整个人都给烧迷糊了,怎么呼都不清醒。药也不喝,尚嬷嬷和姚嬷嬷两个人摁着给你灌,都给吐出来了,然后药碗也洒了。”
东方珞皱了眉头,“她们两个还真是心疼我啊!”
就是太彪悍了点儿吧!
黄鹂继续道:“奴婢本来想给您换来着,后来,风爷就来了。”
东方珞猛拍一下自己的脑门,“那家伙肯定比那两位嬷嬷更狠,是他给我灌进去的药吧?”
杏黄接过去话道:“姑娘在风爷面前比较乖,风爷端碗到姑娘嘴边,姑娘就乖乖的喝了。”
东方珞撅了小嘴,“我才不信!那家伙肯定会采取强硬手段。”
杏黄道:“真的!大家都看见了呢!两次都是姑娘自己乖乖喝的!”
东方珞的眉毛就高高的挑起,“什么?还灌我喝了两次?今天别让我
看见他!否则,我肯定下口咬他!”
杏黄道:“估计风爷今天不会来了!在这里守了姑娘大半夜,刚走了没两个时辰。白天不补觉的话,怕是撑不住吧!不过,风爷的琴声真的很美!”
“天啊!”东方珞哀嚎着躺回到榻上,在这儿弹了大半夜的琴,整个翼王府怕都知道了吧!“他一个大男人守在我的闺房里,置我的清誉何在啊?”
黄鹂和杏黄两人对看一眼,全都抿嘴笑。
东方珞的手就在榻上摸啊摸,想要摸个东西砸那两个丫鬟,然后手就真的摸到了东西。
整个人从榻上一跃而起。
枕头边,居然有一包糖。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东方珞因此清楚的辨认装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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