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的确是上了药的,却是已经红肿开裂,而且散发着一股子腥臭味。
天气热,夏祥这刀伤肯定是感染了。
“拿棉布和烈酒来!”东方珞掳了掳衣袖,“另外,把针线也泡到酒里去!”
黄鹂和白鹭赶忙把东西呈了上来。
棉布蘸着烈酒,洒到了伤口上,刚要昏死过去的夏祥就又醒了过来,“疼啊------檎”
“嗯!知道疼是好事!”东方珞一边应声,手下动作却不停。
夏祥咬着后牙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是-你-哥!魍”
言外之意,念在亲情的份上,用不着这么狠吧!
东方珞哼了一声,“你若不是我哥,我犯得着连夜奔波来救你吗?受不住疼,就晕过去吧!”
夏祥咬牙切齿,他倒是想啊,可是疼成这样,让他怎么晕?
疼晕也是可以的!
可他为何疼成这样了,还没晕呢?
“你------你在------做什么?”
烈酒的荼毒过去了,怎么感觉有针在身上扎呢?
东方珞道:“本想着,拿银针给你止疼的。但想着,你现在保持意识,比晕过去要好。我呢?也没干什么,就是拿绣花针给你把伤口缝起来。缝起来,就不容易裂开了,绝对好的快。不过,光线不给力,可能到时候疤痕会有些丑。好歹是在背上,你自己又看不见,就将就一下吧!”
她话还没说完,底下的人的头,就如同鸵鸟般,扎到了地里。
佑武好心的提醒东方珞,“世子爷他晕过去了!”
东方珞道:“肚子里有了水,这会儿晕就晕吧!”
东方珞麻利的缝完了伤口。
伤口有些长,似乎比凌五当初的伤口还要长。
东方珞下意识的看了看钟凌风的腹部。
钟凌风被她这一眼看的莫名其妙。
至于接下来上药这种活,东方珞就顺手交给了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钟凌风。
自己则把手递给了白鹭。
白鹭将她搀扶起来,到旁边坐了。
黄鹂道:“奴婢为世子爷将伤口包起来吧!”
东方珞道:“暂且不用了!伤口暴露着,反而好得快。明天出发前,再包扎吧!”
北郭镇就脱了自己的一件外衣,铺在了夏祥的身旁。
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夏祥身子底下舒服点儿。
其他豹卫营的人也都跟着脱了外衣。
十几件外衣摞在一起,也够松软舒服的。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把夏祥挪动了上去。
能有这样的下属,足见夏祥这个特务头子还是很深得人心的。
夏祥倒是跟死猪一样,没有丝毫的反抗。
他应该不止是疼晕了过去,还有就是真的是劳累过度,体力透支。所以,这一睡,怕就没那么容易醒了。
钟凌风就走到了东方珞的身边。
东方珞咬着唇,仰头看着他。
钟凌风就叹了口气,蹲下身来,伸手就去握她的脚。
东方珞下意识的把脚往后缩了缩,然后冲着皇上那边看了一眼。
钟凌风却根本不管那一套,直接把她的脚腕给抢了过来,捧在了手里。
隔着袜子摸过去,明显的能感觉的那脚腕已经胖成蛤蟆了。
钟凌风的眉头就紧跟着打结。
东方珞无所谓的笑笑,“没事的!我自己检查过了,骨头没有错位,只是皮肉伤。不会成为瘸子的!”
钟凌风的眉头非但没有舒展,整个的脸却又拉长了。
东方珞伸手去握他的手,“放心了!我是大夫啊!我自己的身体还没数吗?哥哥伤成那样,我都能把他从死亡边上拉回来。我自己这点儿伤又算的了什么?”
钟凌风就反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大有将东方珞的小手捏碎的架势。
东方珞也不挣扎,任他握着。叹了口气,小声道:“去看看皇上吧!你我毕竟没有完婚,若是太亲密了,怕是落人话柄呢!”
钟凌风却只是握着她的手不放开。
东方珞眼中就多了幽怨,“手疼!”
钟凌风不着痕迹的轻叹一声,这才松了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打开来,淡淡的药香的味道。
他亲自蘸了药,抹在了东方珞的脸上。
东方珞这才意识到,一路上枝叶的刮擦,她的脸肯定已经花的不成样子了。
这一点儿,看看白鹭的脸就知道了。
当然了,白鹭和黄鹂一直护在她前面,伤的就比她要重的多。
“若是留下了疤,你还要不要娶我?”问完这句话,东方珞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终究还是落入了俗套,在面对这个男人时,有了患得患失。
钟凌风勾唇一笑,将瓷瓶塞到她手里,起身去到了皇上身边。
东方珞冲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看的白鹭那张没大有表情的脸,都有了松动。
东方珞招呼她蹲下,然后亲自给她的脸上药。
白鹭往后缩,“奴婢自己来!”
东方珞挑眉,“没有镜子,你怎么自己来?”
白鹭道:“奴婢和他们几个相互来。”
东方珞就把瓷瓶交到了她手上,几个丫鬟就围着火堆互相抹药去了。
绵绵就来到了东方珞身边,趴下身,显得很温驯。
东方珞用手梳理着它背上的毛,背依着大树,竟是说不出的疲累。
这种疲累,当然是因为赶了很长时间的路的缘故,还有就是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