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发苦,突然觉得,这丫头性子上来了,怕是比凌风还要难缠几分呢!
东方珞道:“娘娘深夜到此,应该不是来跟嘉珞讨论中山狼的。所以,娘娘有话就不妨直说吧!”
凌贵妃道:“你这丫头,就不能糊涂点儿?”
东方珞笑笑,“嘉珞已经够愚笨了,不然,何以会傻傻的上了游船让人当猴耍呢?”
凌贵妃叹气,一个愚笨的人,会有如此敏捷的思维和口才吗?“那咱就明人不说暗话,本宫是为着七皇子而来。”
东方珞了然的笑笑,“嘉珞以为,七皇子倒了,对腾亲王百利而无一害。娘娘又何必挖自己的墙角?”
凌贵妃道:“本宫知道在这件事上,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此刻定是恨不得那七皇子立时死在你的面前。但他如果就真的这么死在了你的银针下,你考虑过了后果没有?”
东方珞道:“七皇子罪大恶极,咎由自取,完全是自作孽,死得其所,又关我何事?”
凌贵妃道:“你那么聪明,真的认为他就该这样子死吗?”
东方珞忍不住翘起嘴角,“娘娘真是宅心仁厚啊!对于别的女人和丈夫生的孩子,都这么上心。”
“大胆嘉珞郡主!”凌贵妃身后的署杰尖着嗓子道,“怎么跟贵妃娘娘说话呢!”
东方珞抬眼看过去,道:“署总管没听明白吗?嘉珞这是在夸娘娘呢!”
署杰就瑟缩了一下。
东方珞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屋外,正看到钟凌风扭头继续去看天上的月亮。
凌贵妃道:“嘉珞,本宫绝非向着那七皇子,只是觉得,就算他要死,也不该死在你的手中。无论怎么说,他都还是皇上的儿子!真要是被按上了谋杀皇嗣的帽子,是翼王府能顶受的?还是门外那个能顶受的?”
东方珞面色一黯,“嘉珞若是翼王府亲生的,游船上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吗?娘娘还会觉得嘉珞该退让吗?既如此,明日嘉珞回京后,会直接问翼王爷和翼王妃,若是他们还当我是女儿,那么他们就拿出诚意。若是他们的态度也跟娘娘这般,那么嘉珞还是东方珞,从此跟他们一拍两散。”
凌贵妃嚯的起身,“你这是要逼翼王府造反吗?”
东方珞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我一个孤女,人微言轻,谈何相逼?翼王爷总归是皇上的亲弟弟,他这一辈子都在维护自己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哥哥。岂是我能逼得了的吗?”
凌贵妃的额上就开始冒汗。
想她,在后宫混迹多年,能够在贵妃的位子上屹立不倒,那当然是有几分手腕的。
就算是皇后在那儿摆着,她都从来没有当她是真正的对手。
可眼前的小丫头,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却明显让她有了压迫感。
翼王对皇上的忠心,那是日月可鉴的。
那么,皇上对翼王呢?
若是这次的事情,皇上那里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说法的话,翼王那边就真的不会寒心吗?
嘉珞的确不是亲生的!
但她却救了亲身儿子夏祥和亲生孙子夏晟的命啊!
翼王一向耿直,若是此次在其眼中揉下了沙子,他对皇上的忠心还能保持多久?
凌贵妃叹了口气,“看来,的确是本宫太闲了!”
东方珞道:“七皇子那边,嘉珞会去放人。娘娘可以回去跟皇上交差了。”
凌贵妃愣住,“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本宫来此的目的?”
东方珞笑笑,“娘娘夹在皇上和外甥之间,其实也挺难做人的。嘉珞相信,娘娘此来也是极其不情愿的。可是,娘娘对皇上情深意重,让娘娘不去为皇上分忧却又是不可能的。所以,娘娘回去,就把嘉珞的话原封不动的带给皇上吧!”
凌贵妃的眼中涌起水雾,“你这丫头,怎么是这样的性情?”
东方珞不明就里,“嘉珞体贴娘娘,竟是错了吗?”
凌贵妃笑着摇头,“一会儿像个刺猬似的,完全不给人留余地。一会儿又贴心的,让人完全没有招架之力。难怪那个要为了你喊打喊杀了。”
东方珞揉着小耳朵,低了头。
凌贵妃就抬脚往外走。
钟凌风侧身,让开了门口的路。
凌贵妃走过他身边,在前方五米处停住,头也不回的道:“只要七皇子不是死于嘉珞之手,他死在谁的手上,怎么个死法,本宫都会乐见其成。如果有必要,本宫也愿意推波助澜。”
东方珞将凌贵妃送到了大门口,行礼道:“贵妃娘娘走好!”
声音带着昂扬的愉悦。
回转身,钟凌风已经立在身后。
东方珞终于确定了,这家伙是属猫的,走路真的是完全不带声音。
皓月悬空。
洒下一地的银辉将他们紧紧的缠绕,一如他们的视线交织,竟像是扯也扯不开。
“现在就去吗?”终归,还是他最先败下阵来。
东方珞扯动嘴角,露出甜甜的酒窝,“还以为你会坚持很久!”
钟凌风道:“那你想好了什么理由说服我?”
他的姨母不管现在是在为谁做着考量,但有一点儿是说对了的,七皇子是不能死在他的小丫头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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