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妃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绝对可信的人,还是防着点儿的好。”
“嗯!”东方珞应声。
夏祥大叫,“我的美背,你们观赏完了没有啊?可以拆线了吗?”
东方珞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用烈酒擦拭伤口,夏祥只是抽气,倒没怎么抗议。看来,真的是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抽线的时候,东方珞的动作快准稳一气呵成,夏祥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东方珞瘪瘪嘴,“哥哥,你至于吗?这才第一根呢!”
夏祥咬牙道:“你家蚊子咬了,都是这么个疼法吗?那究竟是蚊子啊,还是狼啊?”
东方珞道:“改天你贡献一块肉给绵绵,就知道今天这疼多么的微不足道了。”
“啊——”夏祥再次惨叫,“轻点儿,你!”
翼王妃眼疾手快,将手中的帕子一下子塞到了夏祥的嘴里。
东方珞的嘴角抽了抽,手上就抖了抖,夏祥脊背猛的挺直,嘴里只发出呜呜的声音了。
第二天,东方珞起了个大早,赶去翼王妃寝殿的时候,翼王妃已经穿戴整齐。
一件若绿色的褙子,绣有蜜柑色的祥云图案。
胸前挂着一串蜜蜡珠串。
头上一边插着掐丝赤金青鸾步摇,一边戴着一支牡丹华胜。
看上去庄重而高贵。
“母妃今儿真漂亮!”东方珞由衷的道。
“贫嘴!可是吃过早饭了?”翼王妃看看她。
一身杏色的襦裙,外面罩一件橙色的比甲,领口衣边绣着盛开的海棠花。
头上梳着双螺髻,两边各插了一朵南红珠花。
面若桃花。
笑起来的唇红齿白,更显得一张小脸明艳非常。
东方珞点点头,“嗯嗯!喝了一大碗莲子粥呢!”
“嗯!”翼王妃满意的点头,“那就走吧!等咱们赶到宫里的时候,早朝差不多也散了。”
东方珞就吁了口气。
还好,翼王妃不是带着她直闯金銮殿。
那么肃穆威严的场面,她不吓得双腿发抖才怪呢!
因为外命妇进宫,并不让带太多的下人。翼王妃这次只带了牡丹,东方珞则只带了黄鹂。
黄鹂却是苦着一张脸,她想去的是惠通寺那种让人放松的地方,而不是皇宫那种让人喘不动气的地方,好不好?
翼王爷还是派了二十名府卫护送她们。
东方珞对于外出,现在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了,因为只要她一出府门,就会有暗卫跟着她呀!
出了翼王府,东方珞还真就伸长了脖子张望。
可惜,没有看到暗卫,却看到了一尊大神。
东方珞揉揉眼睛,再眨巴两下,终于确定那个跳下马,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来的人,正是钟凌风无疑。
钟凌风走过来,当然不是为了接近她的。
只是在走过她身边的时候,目不斜视的扯了扯嘴角,然后冲着翼王妃拱手行礼。
“凌风护送王妃进宫!”
翼王妃先是看了低眉垂目的东方珞一眼,然后才看向如清风朗月似的钟凌风,“你怎么知道我们要进宫?”
钟凌风笔直的站着,如同山顶的那一株青松,“姨母下令,让凌风护送王妃和郡主的。”
东方珞瘪瘪嘴,总算捎带上了她。
虽然这“郡主”二字听在耳中极其的别扭。
翼王妃要进宫,只能是先递牌子给凌贵妃,然后通过凌贵妃才能表达面圣的意愿。
而凌贵妃在收到翼王府的牌子后,自然就要想办法为自己的外甥谋福利了。
东方珞暗笑,嘴角就不自觉的微微翘起。
她此刻不敢看钟凌风,不是为了避嫌,也不是为了在翼王妃面前充当乖乖女,而是怕自己忍不住会冲上去当街剥脱他的衣服啊!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肚子上有没有疤痕啊!
翼王妃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明明没看到两人有眼神交流,却总有种二人在眉目传情的感觉。
自钟凌风出现,翼王
妃就挺直了脊背,如临大敌般防备的看着钟凌风。
就如同钟凌风是一只凶猛的老鹰,正虎视眈眈着她身后的小鸡,让她不得不妨啊!
“珞儿,上车!”翼王妃的声音,威严,不容置疑。
翼王妃走向马车,钟凌风跟了过去,献殷勤的亲自抬手搀扶。
东方珞紧随其后。
眼见着翼王妃的身影消失在了马车内,钟凌风的手就冲着她伸了过来。
东方珞却把手往身后藏,“男女授受不亲,风五爷请自重!本郡主自己能上去!”
钟凌风的手就尴尬的握成了拳头,苦笑道:“郡主请!”
小丫头这满脸的疏离,是在跟他闹别扭吗?
八成是在怪他偷换了她的玉佩吧!
那夜,听闻她挨了打,便赶紧跑去看她。
也是想着要好好跟她说说话的,看到她睡得香甜,哪里舍得叫醒她。
却没想到,此事会闹到整个王府都知晓了。
如今,翼王妃防他跟防贼似的,他想要再夜探香闺,怕是不可能的了。
东方珞的手不领情,小脚却在踩上脚踏前,狠狠的在某人的藏青色的鞋面上碾过。
留下灰白色的印迹一片。
钟凌风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东方珞头也不回的往马车里钻,只听身后有个戏谑的声音道:“郡主,你的脚被硌的疼不疼?”
东方珞钻到一半的身子就撤了回来,恶狠狠的瞪他。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