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丰钱庄到了。
进出钱庄的人,都穿着上好的衣料。
两人直接被请进了贵宾间。
地上铺着绒毯,屋子里更是清一色的红木家具。
待到茶上来后,东方珞嘴巴就咧到了耳根。
居然是槐米茶!
钟凌风端起来喝一口,“现在这茶,在京城可谓一罐难求!”
“那我这无本的买卖,岂不赚大发了?”东方珞笑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大婚这个广告牌,看来是用对了。
两人喝着茶,钱庄的齐掌柜却正在看东方珞手腕上褪下的银镯子。“主子稍后!属下去去就来!”
须臾,齐掌柜去而复返,还了东方珞的镯子外,还递上了一个方形香樟木的扁盒。
东方珞打开来,就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银镯子。就算经历了很多的岁月,却都没怎么变色。
东方珞将那个镯子拿起在手里观看,她之前的是凤凰图案,现在的这个则是龙腾图案。
外表看上去,则是一模一样。
齐掌柜道:“信物完全吻合!主子现在要把东西取出来吗?”
东方珞道:“嗯!拿来我看看吧!”
紫檀木的正方体摆上桌子的时候,东方珞怔楞了一下,盒子并没有锁。
可见,祖母对裕钱庄是何其的信任。
盒子也不是特别大,边长也就二十个公分。
刚才看齐掌柜抱着的时候,也不是多么沉重。
手抚上盒盖,就有了迟疑。
询问似的看向钟凌风,钟凌风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是她给你的疼爱!你总得知道有多深啊!”
东方珞深吸一口气,掀开了盒盖,里面只躺了一张泛黄的纸。
哆嗦着手展开来,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裕丰钱庄存银五万两!
没有署名,只有手印和裕丰的大红印章。
古人的诚信观念,竟是这般的好。
东方珞把手里的纸递给了钟凌风。
钟凌风接过去扫了一眼,“这笔银子,东方侯应该不知道。”
“那就是祖母的私房钱了?”东方珞的眼中一阵潮热。
东方侯夫人此举,心的确是偏了。
倘大的东方侯府,儿孙众多,她却把所有的私房钱留给了一个被东方侯府除名的孙女。
想到这一点儿,东方珞的心里就久久难以平息。
钟凌风起身,走到她身边,将那张纸放回到盒子里,轻轻合上。“别想多了!原样寄放在这里吧!相信很快就会用得着的!”
他这么一说,东方珞的心里就亮堂了起来。
只有死人才用不到银钱!他这样子说,是不是代表着东方侯府的某些人还有活命的机会呢?
凤镯重新套回了东方珞的手腕,龙镯连同盒子都被齐掌柜抱走了。
小两口又坐着饮了一会儿茶,待到齐掌柜回转,也就起身告辞了。
齐掌柜恭敬的送出门口,对于钱庄的经营竟是只字未提。
就仿佛换了主子,对他们来说完全无关乎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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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珞就带着这种疑惑,坐上了马车。
钟凌风问:“去福顺银楼转转?”
东方珞摇摇头,“我累了!”
一天之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否则绝对会积食。
想到东方珞即将到来的变故,想到祖母,再想到凌五,杂乱的思绪一起涌来,头就隐隐的疼了起来。
温热的大手便覆上了她的太阳穴,轻轻的揉了起来。
没有过多的解释,没有解劝的话语,只这一个动作,东方珞便觉心安了。
放松的结果,就是在马车的颠簸中,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马车直接驶进了忠王府,东方珞自然是被摇醒的。
俩人并排着走在回松竹堂的路上。
日已偏西,散发出柔和的光,将两人都镀上了一层暖暖的橙黄色。
本是极美的画面,却偏偏有人出来煞风景。
“见过五叔五婶!”
东方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是谁。
待看清她那颇肖钟凌霄的长相,联系到她刚刚喊的称呼,才恍然这应该是钟佳吧!
说实话,对于这个忠王府的二小姐,她还真就没怎么注意呢!
若不是发生了她假借邵嬷嬷的手栽赃大房的摸牙时间,相信她对于钟凌风的这个侄女,还是不会有太多的印象的。
黄鹂和桃红冲出来迎接。
桃红接了白鹭手上的狐皮大氅。
黄鹂小声的对东方珞道:“这二姑奶奶在松竹堂门口转悠了好一会儿了呢!”
钟凌风不应声,东方珞却不能效仿,只得笑着道:“二姑奶奶这是回门了呀!是特意回来看王妃的吗?”
钟佳笑笑,笑容未达眼底,像极了郑氏的表情。“是啊!祖母一向待佳儿亲厚,所以,特意回来侍疾。”
东方珞道:“二姑奶奶真有孝心啊!”
钟凌风懒得听这些个虚假的应酬,抬脚进了松竹堂。
东方珞看看钟佳,“要不要进去坐坐?”
钟佳看看钟凌风的背影,瑟缩了一下,“不用了!只是过来看看五婶。听说五婶一早就进宫了,没想到现在才回来。”
东方珞但笑不语,她认为跟对方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摆明了,钟佳会出现在这里,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钟佳继续道:“听闻五婶在成为郡主之前,是很得东方侯夫人疼爱的呢!如今东方侯夫人病了,五婶就算不去侍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