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熟的人,想要去猜对方的心理,恐怕是难于上青天的。
但她相信钟凌风不是一般人,对于皇上的心思,他应该能够猜到了一些。
总之,东方侯能提出这样的条件,虽然胆大妄为,但也算是还有点儿良心了。
若是皇上答应了,那么,祖母的命就真的能不费吹灰之力的保下了。
这对她来说,还算是个好消息撄。
看来,果然是她杞人忧天了。
送走了钟凌风,翼王妃就过来了,不依不饶的愣是让东方珞到榻上躺着偿。
被硬塞到被窝里的东方珞就忍不住的叹气,“母妃,再躺下去,我这把小骨头可就僵硬了啊!”
翼王妃道:“给母妃好好养着,一天都不许下榻啊!尚嬷嬷给本妃盯好了。”
陪着进来的尚嬷嬷忙不迭的应声。
东方珞的小脸都快纠结成包子了。
找了专人监督她,她这一天还不无聊死啊!
翼王妃命人把时阙华叫了来,亲自监督着给把了脉,确定无碍后,才把时阙华放走了。
翼王妃走后,尚嬷嬷就真的充当起了警察的角色。
然后水仙就来了。
简单的问候了一句,“可是好多了?”
东方珞点点头。
水仙就命水旦抱了琴进来,然后就坐在那里弹了两首曲子,便起身准备离去。
东方珞下榻,准备起身相送。
“哪来那么多礼数!”水仙扫过来一眼,“外面的事情你别管!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都是他自己作下的,他罪有应得。”
“哦!”东方珞愣愣的应声。
就见门帘一动,水仙的身影已经快速的消失在了门口。
行必迅速而果断,说的就是水仙这种人吧!
尚嬷嬷进屋看到东方珞正在穿鞋,又是好一番念叨,但她也不能真的到翼王妃那里告状。
东方珞忙说自己想喝鸡汤了,尚嬷嬷便亲自去厨房吩咐去了。
黄鹂进来伺候,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东方珞走到外间,到贵妃椅上坐了,瞅了黄鹂一眼,“你不是白鹭,话不说出来,也不怕憋得内伤了。”
黄鹂就到东方珞面前站了,咬着唇,一副纠结的样子。
东方珞道:“佑武又欺负你了?”
“他敢!”黄鹂凛然的道。
东方珞道:“若没什么事,就去书房给我拿本书来吧!”
黄鹂站着不动,“主子病着,原是不该拿外面的事情来烦扰主子的。但奴婢既然从时大夫那里听说了,却又做不来在主子面前装不来什么都不知道。”
东方珞蹙眉,“时阙华说了什么?该不会是裕丰堂出事了吧?还是南宫淳有什么不妥?”
黄鹂一咬牙,一跺脚,道:“罢了!奴婢就不是那种能装事的人!时大夫跟奴婢说,说------”
东方珞翻了个白眼,“你倒是说啊!难不成是天塌了?”
黄鹂道:“时大夫说,五爷他------他被抓起来了。”
东方珞怔楞,呆呆的问:“哪个五爷?”
黄鹂道:“就是凌五爷啊!”
东方珞从贵妃榻上噌的起身,“你说谁?凌五?”
黄鹂点点头,“就是把奴婢们给了主子的凌五爷!时大夫本来不问世事,但这件事牵扯到曾经的东家,就不能无动于衷了。他说了,裕丰堂毕竟是凌五爷一手创办的。”
东方珞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身体摇了摇,“你是说凌五被抓了?被谁抓了?抓到哪里去了?”
东方珞的手紧紧的抓住黄鹂的胳膊,黄鹂有些吃疼,却也没敢动。“奴婢也不知道!时大夫也不知道!他也只是听说,因为整个横四街上的商铺现在几乎都已经人心惶惶了。”
东方珞后退一步,差点儿站立不稳,黄鹂大喊一声,连忙上前扶住。
白鹭闻声从外面闯了进来,蹙眉道:“怎么回事?可是又烧上来了?”
黄鹂已经扶着东方珞在贵妃椅上坐了。
白鹭道:“时大夫可能还没走远,奴婢去把他追回来。”
东方珞摆摆手,“我没事!给我倒杯水吧!”
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仙客楼门前的一幕。
凌五和钟凌风出现在了同一幅画面中,仅仅只是巧合吗?
白鹭端水过来,东方珞接过茶杯,手还在微微颤抖。掀盖,茶杯送到嘴边,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茶杯往桌子上放的时候,因为没放稳,又被自己的手带了一下,滚落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并不是很大的声音,可在东方珞此刻听来,却分明犹如打雷。
黄鹂咬着唇,满脸的惊恐。
白鹭冲着外面喊了一声,绿绦进来收拾地上的瓷片。
东方珞从贵妃椅上起身,“给我取斗篷来!”
“主子!您这身体刚好点儿,不能外出啊!”白鹭劝道。
东方珞道:“我要去母妃那儿!”起身就要往外走。
丫鬟哪敢怠慢,赶紧取了斗篷给她披上。
东方珞便急匆匆出了明珠小阁。
步伐有些凌乱。
这才是她最近被与世隔绝的真正原因吧!
她预感着要出事,原来不是祖母那边,而是凌五被抓了。
那么,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一个不稳,差点儿栽倒,幸亏被白鹭眼疾手快的扶住。
东方珞望向白鹭那张敦厚的脸,无论发生何事,不问,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的守护在她身边。“白鹭,凌五出事了,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