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西北,满目的黄色。
才刚刚入秋,这黄色是不是太多了点儿?
大风吹过,更是尘土飞扬。
钟优还好说,白纱遮面,黄沙可以迷眼,却入不了嘴。
夏昱就悲催了,每当赶路结束,总能吐出满嘴的黄沙。
终于看到西疆城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偿。
钟优看着高高的城墙,有些激动的问:“这就是娘亲曾经的外祖家驻守了百年的城池吗?”
夏昱吐了口含沙量很高的唾沫,道:“是啊!曾经的西门侯府驻守的地方,后来成了东方侯府的发配之地。都与姑姑颇有渊源呢!优表妹,你不会是打算来认亲的吧?”
钟优撇撇嘴,“我只认晟哥哥!其他人,于娘亲的生命中都不重要了,于我何干?”
夏昱蹙眉,据他所知,西疆城也不小,所以,茫茫人海,遇上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的吧!
大摇大摆的进了城,直奔将军府而来。
巍峨的府门,雄壮的石狮子,显得异常的庄严肃穆。
夏昱道:“行啊!这气派不输翼王府啊!难怪大哥要乐不思蜀了。”
东方珞拉了脸,“晟哥哥明明是在这里受了七年的罪,好不好?”
说话间,正好一管事送一个女子出门。
女子年约二八,皮肤不是很白,却生的鸭蛋脸,杏眼樱唇。算是钟优一路走来,见到的长得最好看的女子了。
那管事拱手道:“有劳杉姑娘了!”
女子微微一笑,竟是红了腮颊,“应该的!告辞!”
管事送走了女子,刚要转身,就看到了钟优一行,不禁瞪大了眼睛。然后激动的奔下台阶,看着夏昱,惊喜的道:“您是二少爷吧?”
夏昱这才认真打量这管事,“你是------”看着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了。
那管事道:“小的知松啊!”
夏昱猛拍额头,“你怎么长成这样子了啊?”
曾经瘦瘦小小白白净净的一个人,如今不但体格雄壮,更是皮肤黝黑,更是留了胡须。
知松都变的不敢认了,那大哥他会不会变成一头熊了呢?
“大哥在府里吗?”夏昱问。
知松道:“刚回来没多会儿!二少爷快请进吧!爷若是知道您来了,肯定会很高兴。”
话音未落,钟优已经奔进了大门。
知松诧异道:“这位姑娘是?”
夏昱道:“翼王府的宝贝呗!”
知松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哎呀!优优小姐啊!我的个小祖宗矣!”
夏昱把马扔给知松,也跟着进了府,哪里还有钟优的影子。
钟优却是直奔正厅而来。
在她的认知里,夏晟既然贵为大将军,也就是这将军府的老大,自然应该占据着主屋。
因为跑的急,差点儿与甫要出门的人撞个满怀。
钟优紧急止步,对方也退后稳住身形。
“不好意思!”钟优焦急的往里张望,“这位大叔,夏大将军在吗?”
被唤作“大叔”的人,瞬间石化。
钟优觉得自己的冒失可能吓着对方了,再者自己还带着面纱,也有些失礼。便赶紧抬手摘了下去,然后绽放了一个如花的笑靥,“大叔好!我是夏大将军的家人,从京城来找他的,可否告知他人在何处啊?”
对方眸光一紧,“你是优优?”
钟优面上一喜,“我晟哥哥可是经常在您老人家面前提及我?您是他的幕僚吗?”
她就知道,她的晟哥哥怎么会轻易的忘了她呢!
“优表妹,这将军府基本上都是男人,你也敢乱跑!”夏昱戏谑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钟优一跺脚,“都是你的错!说什么要给晟哥哥一个惊喜,就不提前告知了。现在好了,找不见人,哪来的什么惊喜啊?”
夏昱却盯着面前的大胡子愣神,“大哥,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么一副鬼样子了?”
他终于明白知松为何会变成那样子了,定然是跟着主子有样学样呗。
“你叫谁大哥?”钟优呆傻的问。
夏昱就冲着面前的人努努嘴。
钟优就一下子捂住了嘴巴,“你是晟哥哥?”
小脸立马纠结成了核桃,她这跟晟哥哥重逢的第一面,是不是出糗出大了?
可是,她记忆中的晟哥哥怎么会变化这么多?
曾经温润如玉的白面书生,怎么就成了满脸络腮胡须的黑面客?
这看上去分明跟她爹爹年纪差不多嘛,可她的爹爹是至今都不曾蓄须的啊!
钟优的表情变化,夏晟都看在眼里。
离开时,还在他怀里撒娇的小丫头,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而且美艳的一点儿都不输当年的姑姑!
见到日思夜想的人,本该是激动加兴奋的。
可是小丫头一声“大叔”,犹如从天而浇的冷水,让他有了透心凉的感觉。
纵使她已经长大,可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却是从来都不会缩短的,一成不变的存在那儿。
钟优的懊恼看在他的眼中,也就变成了失望了。
“我这样子,吓着优优了吧!”夏晟绽放了个苦笑,“想必你们一路走来,肯定累了。先让知松给你们安排住处吧!”
钟优哆嗦着嘴唇,眼中泛泪的喊:“晟哥哥------”
夏晟笑笑,牙齿在茂密的胡须中吐露,“等着你们休息好了再说吧!我先去处理一下手边的公务。”
“爷!”知松急急的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