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珞冷冷一笑,“凡是与东方侯府交好的,尤其是与世子夫人交好的,就都是我东方珞的仇人。就凭这,令妹的病我不治。”
“你------”南宫浩语结。
敢情那句“凭什么”在这儿等着他呢!
东方珞打个哈欠,“南宫少爷慢走不送!”
南宫浩看着她一脸慵懒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几次见面,我以为你是个明理的。没想到却是这般的无理取闹。本来还觉得你身世可怜,现在看来------”
“南宫兄慎言!”北郭锐出声制止,“有些话说出去可就收不回来了。想想令妹的病!”
南宫浩气结,拂袖而去。
北郭锐歉意的笑笑,刚想去追,东方珞却走了出来,“二少爷留步!”
北郭锐神情复杂的看着她,“珞姑娘,请说!”
不让他喊六小姐,却突然喊出了四姐姐五姐姐,正感到困惑,没想到还有后招。
她这是公然叫板东方侯府了吧?
东方珞淡淡的笑,“二少爷与刚才那位可是知己好友?”
北郭锐道:“世家子弟闲来无事的时候,是经常在一起玩的。”
话说到这份上,这关系就有的猜了。
东方珞道:“那我就卖二少爷一个人情。二少爷去告诉南宫少爷,他们家不是与东方侯府交好嘛!东方侯府还真就有一个人能说动我!”
“谁?”北郭锐不假思索的问。
东方珞笑,“二少爷以为东方珞为何会离开惠济庵,来趟这京城的浑水?”
北郭锐一怔,猛然间想起了第一次见面。
脑中如晨光乍现,突然明白了什么。
一抱拳,“姑娘放心!锐一定将话带到!”
东方珞站在院中,目送着北郭锐离去。
夜里雷声阵阵,疾风骤雨,扰人清梦。
再加上换了地方,这一夜,东方珞睡的极不安稳。
所以,用过早饭,去给北郭侯夫人请脉的时候,整个人就显得蔫蔫的。
北郭侯夫人关切的问:“丫头夜里没睡好吧?”
东方珞收了手,打个哈欠,“是啊!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白芍从外间进来,“侯夫人,世子夫人同大少爷二少爷已经来了。”
北郭侯夫人道:“嗯!”却没有请进来的意思。
东方珞知道这可能是碍于她在这里的缘故,随即道:“老夫人的脉象平稳,养上几天,应该就无碍了。”
北郭侯夫人盯着她那张精致的小脸,“听珞丫头这意思,是准备告辞了?”
东方珞笑笑,“老夫人这一病,相信会有很多人登门探望,我这个灾星在此,怕是会有诸多不便吧!”
北郭侯夫人道:“可老身还觉得有些气短呢!隗嬷嬷,吩咐下去。今天来客一概不见。”
隗嬷嬷就看了东方珞一眼,应声:“是!”
北郭侯夫人道:“珞丫头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东方珞道:“昨日,侯夫人邀东方珞一起进府,东方珞是有私心的。明知道侯夫人这里会有太医诊治,却还厚着脸皮来。不过是想借着贵府的名号,打东方侯府
的脸罢了。”
“哦?”北郭侯夫人不禁瞪大了眼睛。
东方珞叹口气,“东方珞不敢瞒侯夫人,昨日侯夫人一行来之前,裕丰堂前刚刚发生了交战。东方侯府派人来想要强行把东方珞带走,被凌五爷的人挡了回去。”
相信昨日之事,北郭侯府的人,乃至全京城的人,应该都听到了传闻。
所以,她就想探探,北郭侯府的人在知道了她和东方侯府撕破脸后,会是什么态度?
虽不至于主动将她扫地出门,但她要走,应该也不会有所挽留吧!
没想到北郭侯夫人却道:“没想到,那凌五一介商贾,却原来也是个有血性的。”
“啊?”东方珞有些意外。
这样岔开话题,是几个意思?
北郭侯夫人就笑了,“说起来,你我第一次见面,还是在惠济庵门前吧!你的事在京城也早就沸沸扬扬了。就算没有昨日的事,我将你带进府,也已经惹了东方侯府的眼了。已经惹了,回不去了,就往前看吧!”
“啊?”东方珞呆愣。
她能说,这老太太的这套哲学,她很喜欢吗?
北郭侯夫人道:“他凌五一介布衣,都能因为感恩而不畏权贵。我这北郭侯府又岂会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东方珞的眼中就浮起水光,声音颤抖的喊:“侯夫人------”
“你这丫头,好好的,哭什么?”北郭侯夫人挣扎着就要从榻上起身。
东方珞连忙过去阻止,眼泪却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上了年纪的妇人,稍微对她好点儿,就让她忍不住想起前世的姨婆。
北郭侯夫人接了隗嬷嬷手里的帕子,亲自给东方珞拭泪。
东方珞哪好意思,接过帕子,自己胡乱的擦起来。哽咽道:“东方珞还以为碍着灾星的身份,回到京城会是过街老鼠呢!”
听着这挠心的话,看着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北郭侯夫人不禁揽了东方珞。劝慰道:“傻丫头!你这哪是老鼠啊,分明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猫儿!”
东方珞的哭声是压抑的,或者说,只是干巴巴的掉泪。
毕竟不是自己的家,毕竟不是自己的亲人。
外间的人却是鸦雀无声,心中都是有所触动的。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