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儿的声音再次响起,“哥哥长的像表姑的哥哥,那卉儿就长的像表姑好了。”
孩子的话成了气氛的调节剂。
钟依就扑哧笑了出来,“干吗像表姑?像姑姑不好吗?”
卉儿歪着头看看钟依,再看看东方珞,然后才慢吞吞道:“我还是觉得表姑长的好看!”
一众人就都笑了起来褴。
纪氏便带着两个孩子告辞,去东方菊那里回了话。
东方菊叹口气,“本来想趁着晚安的时候带着她去王妃那里露个脸的,现在看来只能等到明天了。怎么好好的,就又晕了呢?鲎”
纪氏就低头不语。
如果提及东方侯府那个早夭的孩子,只怕会徒增伤悲吧!那还是什么都不要说得好。
她还是理解婆婆的,身为忠王府的长媳,却也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
就拿眼下来说,东方珞能不能留在府中养伤都不是他们大房能说了算的。
东方菊却显然没有那么担心,东方珞现在在她这里不错,但是有前提的。
那个把她带进忠王府的人却是钟凌风。
在这个府中,只要稍微有点儿头脑的人就能够看出来,那个钟凌风绝对是个独特的存在。
那种独特,就是连身为世子的钟凌霄都不及的。
东方珞那边,等到绿丝被送来,主仆俩免不得抱头痛哭了一场,当然主要是绿丝在哭。
东方珞将她带来的盒子置于床头,便让钟依吩咐人带着绿丝去杏黄那边照看了。
绿丝见东方珞安然无恙,也是放心了不少。又看到白鹭和黄鹂对东方珞也是护的紧,便听从了安排。
这么一闹,东方珞晚饭也没吃,就早早的就睡了。
钟伶跑来看她,都被钟依给挡了回去。
至于这京城之中,今夜会有多少不眠人,那就不是她东方珞操心的事了。
经历了这件生死攸关的事,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小身体累的不行。
唯有休息,才能尽快恢复吧!
夜深,的确有人是睡不着的!
晕黄的灯光将凌五高大的身影投在书架上。
甫进门的策叔就愈发的忐忑不安。
凌五抬眼,目光如剑,凌厉的扫了过来。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
无形的压迫总是给人窒息的感觉。
策叔咽了口唾沫,却不得不先开口,“京兆府尹史启伦来了!”
“不进来,还等着我去迎他吗?”这声音,不带丝毫温度,让人大夏天里都不禁寒战连连。
须臾,从门外进来一名四十岁上下的男子,个子不高,看着很是敦实。
“见过五爷!”居然是冲着凌五抱拳施礼。
凌五冷哼,“不敢当!史大人可是朝廷的四品大员,我凌五一介布衣,理应给史大人行跪礼才是。”
史启伦打着哈哈,“这又不是朝堂之上,哪来的官,哪来的民。”所以,他来见他,从来都是布衣,不敢穿官府以免碍眼。
凌五手敲着桌面,“说吧!可是有结果了?”
史启伦道:“马车是北郭侯府的,那车夫也是北郭侯府的。”
“废话少说!”凌五不耐烦道。
史启伦道:“那幕后主使也的确是北郭侯府的!”
凌五蹙眉,“丫头救了侯夫人的命,究竟是哪个敢恩将仇报?”
史启伦道:“北郭侯府也是有外姓人的!”
“啪!”凌五的手掌就拍在了桌子上,“东方珠!她竟然敢!”
史启伦和策叔对看一眼,都不说话。
凌五道:“史大人,可是累了?”
史启伦在心里叹气,就算累成狗,在这个人面前,也是不能吱声的。“不累!不累!不知五爷的意思,此事该如何处置?是往大里整还是往小里闹呢?”
凌五冷冷一笑,“此事既然是腾亲王亲自过问了,史大人自然是要去那边回话的。既然史大人现在不累,不妨就去见见北郭侯世子吧!”
史启伦干咳两声,道:“明早要不要递折子,的确得问问北郭侯府的意思。”
话不说,各人心里也是明白的。
东方侯府先是因为在京师拥兵,后又因为纵容恶奴行凶,被连递了两道折子,东方博也在家闭门思过了,不知道能不能学乖。
如果,北郭侯府再被参一道,四大侯府就该好好琢磨琢磨上位者的心思了。
凌五道:“那些个暗箭杀手,必须得死。至于幕后主使,还是让她生不如死吧!”
策叔道:“属下觉得,此事还是让东方侯府也跟着掺合一下的好。毕竟咱上次已经警告过,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不是他们也是他们了。”
凌五就眯了眼睛,“不痛不痒的,自然不会长记性。”
策叔道: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凌五冷哼,“戴罪立功,没有下次!”
策叔就擦着汗,同史启伦退了出来。
史启伦就冲着策叔一抱拳,“策先生自求多福吧!告辞了!”
策叔淡淡的回敬道:“彼此彼此!”
这次东方珞出事,他的确是有责任的。
是他太大意了,没想到有人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更是低估了小人的行径。
一道电光划破墨染长空,短暂的明亮之后,惊雷接踵而至。
不是闷声轰隆,而是很清脆而简练的“咔嚓”声,仿佛在瞬间斩断了什么。
东方珞大叫一声,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呼呼的喘着气。
“姑娘!”黄鹂从外间跑了进来,“没事!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