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突然走到电视柜前,拿起上面一个花瓶扔到地上。
“你干什么”?利君还以为她在跟自己发脾气。
纪婉笙不理她,又走到茶几前,把烟灰缸也扔到地上,都是易碎的玻璃物品,轻轻一松手就碎了。
利君夫妇不知道她的目的,只觉得一颗心莫名的越来越沉。
摔了几样东西后,纪婉笙捡起地上一块碎玻璃瓶轻轻的在自己手背上划过,红色的雪渍忽然涌出来。
肖爸心惊肉跳的夺走她手里碎片,“你别拿这套来威胁我们”。
纪婉笙不理他们,只是拿手机拨通了肖柏电话:“肖柏,如果你不忙的话回公寓一趟吧,你爸妈过来了,一直在这里闹,还砸了很多东西,我的手也被他们弄出血了”。
“我们什么时候砸东西了”,利君尖叫的冲过来纪婉笙立即把电话挂了,淡漠的目光笑了笑,“您可以再打我,反正我脸上的指印是落下了,肖柏大概也只要十多分钟就会到,您打的越重,他只会越恨你们,不过你们也别急,等会儿你们可以等肖柏来了慢慢跟他解释,说这些东西是我摔得,也是我划伤了自己手,但他肯定会相信我”。
利君看着这张美丽带血的脸,突然一股强烈的寒意从心底涌上来,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人,从来没见过,“我儿子不是不明是非的人,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的真面目告诉他”。
“好,我等着”,纪婉笙安静的坐到另一条稍远的椅子上,手上的伤口没包扎,她任由血躺在地上。
肖爸盯着那一滴滴的血越来越觉得惊恐,不得不说道:“你先把手弄一下”。
“谢谢叔叔的关心”,纪婉笙却只是低头淡淡的用手抹掉血渍,很快又用新的血渍涌出来。
肖爸和肖妈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越想越害怕,想离开,刚一打开门,自己儿子就满脸焦急的从电梯里出来。
“儿子,你来的正好…”,利君拉住他胳膊还没说完,肖柏就愤怒的甩开她,冲进客厅,他一眼便看到的满屋的碎片和血渍,纪婉笙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苍白的脸色一边上泛着掌印红,手背上都是血。
他心里抽搐,赶紧抽了几张纸巾过去帮她捂住伤口,然后泛着火光的视线失望又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父母,“你们实在太过分了,我怎么会有你们这种父母,这么多年,你们有体谅过我一次吗,你们除了在一旁指手画脚找我麻烦还会什么,我每天要为工作上的事累的焦头烂额,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累、多辛苦”。
利君颤了颤,“根本是她自己划伤的,她想陷害我们”。
“肖柏,算了,你爸妈本来也是不喜欢我,我能理解他们”,纪婉笙低低说道。
“就算不喜欢也不能用这种方式”,肖柏勃然大怒,“妈,您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平时怎么说婉笙的不是也就算了,可你怎么能伤害她,她是我女朋友,但不是你们的女儿,也不是你们亲戚,你们凭什么动手打她,我告诉你们,是你儿子缠着她的,是你儿子非她不娶,你们要是非不喜欢,以后可以不用跟我来往,不过作为儿子,该孝顺父母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们,请你们也别找这里来,明天我就搬走,至于户口本,你们爱给不给,大不了我去国外结婚,以后你们那个家我也不稀罕回去”。
他说完紧张的拥着纪婉笙往屋外走,“我带你去诊所包扎下”。
正好电梯还停在这层,肖柏飞快的带着她走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后,利君脚都颤了颤,差点站不稳,哽咽道:“天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太恐怖了,肖柏竟然宁可相信她也不相信我们,他怎么能这样,我们是他亲生父母啊”。
肖爸脸色也难看的要命,年轻的时候在办公室斗了半辈子,可万万没料到会遇到这样一个儿媳妇。
“我要去找彻远,我让他给我做主”,利君懊恼的按着电梯,可是等了半天电梯都没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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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柏带着纪婉笙在小区里的诊所包扎了一下,没花多少钱,不过看到她手背上缠着的纱布时,肖柏恨不得拿刀在自己手背上使劲割,“婉笙,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爸妈会这样,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他捧着她手,五脏六腑都在抽搐,欧阳英说得对,她确实受了委屈,“你跟着我,本来是我该小心翼翼呵护你的,可我却让自己的父母伤害了你,婉笙,你会不会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纪婉笙咬住下唇,眼眶还是没忍住委屈的泛红,“肖柏,其实…手是我自己割的”。
肖柏僵住。
纪婉笙苦笑,“但你妈确实打了我,我也是没办法,你妈说话实在太过分了,我刚才那么做,也是想让他们明白,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可是我不可能对你爸妈不敬,所以我只好想出这个办法,如果我不做点什么出来,他们下次还是会找过来,也会做得越来越过分”。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吗”,肖柏听了不但生不起气来,反而更加痛心,能逼得纪婉笙用这种法子,他父母究竟是做的有过分啊,竟然还打她,他跟她相处那么久来,她撞疼了一下他都心疼的要命,利君这巴掌下去打的有多重啊。
他难受的抚着她脸,心里的责怪也就越来越深,“婉笙,你一定觉得我太没用了,你长这么大,一定没受过这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