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转手去擦他指的地方,便听他又道:“上面一点,唉不对,在左一点,对对对,就这里。”白玉堂在他说的地方用力擦了几下,口中嘟囔着:“你这猫,就是惯的。”
展昭笑嘻嘻点头:“嗯,就是你白五爷惯的。”
白玉堂撇嘴:“爷儿惯爷儿乐意。”
两人在房间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不一会儿便闹了起来。不过还好两人都有分寸,除了满地的水,其他地方还是干干净净。过了有半个时辰,魏大娘拍了门问要不要加热水,结果进来一看便黑了脸,问道:“你们两个这是在浴桶里溺水了?”
展昭身着一身蓝袍,衣衫整齐,一脸严肃认真,眼中却带着坏笑的戳了戳白玉堂,道:“泽琰你看你,多大了都,洗澡还会溺水。”
白玉堂斜眼瞧他,把手里腰带顺手递了过去。展昭接过来,又很顺手的拦在他的腰上,在整理下他腰间的玉佩和衣襟。白玉堂笑看着他,迅速在他面颊上啄了一口。
一旁魏大娘一愣,狠狠跺了下脚:“哎呦喂,你们两个小的,这还以人呢。”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展昭整理衣襟的动作一顿,脸色慢慢红了起来。
门口有人敲了敲门,然后便见小九探头进来:“老大,五爷,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白玉堂抄起浴桶边搭着的手巾飞了过去,'啪'的一声拍在他的脸上,淡淡道:“关门,出去。”
小九'哦'了一声,一手拽下手巾,一手关上门。然后又在外面扯嗓子喊了一声:“这半个时辰了啊!”
醉仙楼二楼的雅间,庞统坐在窗边,把一坛酒的最后一口喝了个干净。公孙把手中书卷一合,收回怀里,支着下颌也往窗外瞧。正瞧见一蓝一白一鸦青的三个人正往这边走。这与往日不同的不只是多了一个人。这回展昭被小九缠着问东问西,白玉堂瞧着他们,竟然一句话都没□□去。
庞统轻笑一声,眼睛盯着窗外,开口道:“本王数五个数,那小子要倒霉。一……二……三……四。”'五'还没出口,便见白玉堂伸手揪住小九的衣领,手臂一抬,手在一松,那少年便向后飞了出去。
就在众人以为他非要直挺挺的拍在地上的时候,那少年凌空翻身,虽是往后退了几步,最后却是稳稳站住了。然后他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张牙舞爪的朝着白玉堂冲了过去。
路人一惊,却见白玉堂'忽'的一下不见了。众人转头去找,却见他正站在不远处的一个糖糕摊子前面。然后又慢悠悠回来,把手里糖糕交给展昭,负手继续跟着他往前走。
庞统坐在窗边把刚刚的事看了个清清楚楚,轻轻笑出来,道:“白老五和展弟果然都是万里挑一的天之骄子啊。不过本王也算明白展弟留下这少年的原因了,果然也是天赋异禀,是个好苗子。若是能拉到军中,加以时日,定是一元不可多得的猛将。”说着端碗又要喝,却喝了个空。公孙白他一眼,抬手给他倒了杯茶,问道:“这孩子可是展护卫留下的。”
庞统喝了口茶,砸砸嘴,放下了杯子:“没有酒美。至于这孩子么。”他抬手捏捏下颌:“我同展弟商量商量便是。”
公孙瞧他一眼,继续'打击':“他是夜视族人,便是进了军中,你怎敢确定没人视他为异类;而皇上又怎会封他个一官半职?”
庞统“哈哈”一笑,道:“军中虽也又歧视,却不比你们这些文人大才子,在军中只要能证明你比别人强,那你就会赢得尊重。至于皇上那里,本王要的人,本王给他个将军还不能?”
两人正说着,白玉堂负手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展昭,手里拿着糖糕吃的正香。他身后便是小九,手里还攥着一根糖葫芦。
三人刚刚坐定,便听隔壁有几人走了进去,同样招呼了伙计来点菜。然后等伙计下了楼,一名女子突然道:“隔壁的,可是展大人?”
展昭一怔,随即应声:“正是展某,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那边却是不答话了,然后有人开了隔壁的门,走到展昭他们这边来,开门走进。雅间里展昭、白玉堂和公孙齐齐愣住。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第一个被害的花魁'湘鸿'。只见'他'一身书生袍子,头带木簪,手握竹笛。
在仔细一看,他和那'湘鸿'只能说是七分相似。这人眉羽中多少带着写疏离,眼神里多了些算计。
展昭警惕的瞧着他,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语调温和:“这位公子,有何指教?”
那人从怀里掏出枚棋子递过去,道:“怎敢有指教,在下是来寻求庇护的。”
展昭接了棋子过去,拿在手里翻了个面一瞧。上面雕着一个小小的面具,只是面具上有数条细碎的裂痕。展昭抬头瞧他,面上表情依旧温和,瞧不出喜怒:“公子还未告知展某尊姓大名,公子要寻求,可展某还不知公子你又是究竟为何,要寻求庇护。”
那人微微叹气,道:“在下姓李,名子珩。便是杀死几名花魁之人。在下此举也是被逼无奈,今日前来也是走投无路,在下只望开封府诸位能给在下留条活路,在下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展昭闻言,神色难得的冷了下来,手中棋子拍在了桌面上:“阁下手上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