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宋望书告辞之后,径自走出了医院。
到了医院的急诊门口时,刚好一辆救护车到了,呜呜的救护声音响彻耳边,她随意看了一眼,只见救护人员很快地推了担架车去,她心底有点戚戚焉,就转开了视线,走到前面的大门口,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坐在出租车上,她打开手机,发现还是没有韩锐的来电,她只好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然后电话还是未能接通。
她忽然有一阵心慌,双手交扣着,紧紧握住了手机,并且拜托司机师傅开快点。
到了项目工地时,这里已经很安静了,好像下午的那一切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安盛男走近,正好有两个工人模样的人从里面走出来,边走边聊着什么,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今天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来这里?”安盛男拦下他们,翻出手机里韩锐的照片给他们看。
那两人看了一眼,再对视一眼,纷纷睁大眼盯着她,其中一人神色焦急地道:“这人来了啊,刚走没多久!”
安盛男心中大石落下,“哦,那谢谢啊,我……”
“他刚被医院的救护车拉走,你不知道?”另一人道。
安盛男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僵硬不动,怔了三秒,她颤抖着唇道:“你们说什么?”
“这个人刚才从那里掉下来了,喏,就那里!”
安盛男目光迟滞地顺着那人手指指的方向移动,眼眶里瞬间模糊一片。耳边只有一阵阵的叹息声传来。
“那可是相当于五楼的高度啊!他从那摔下来啦,救护车刚来接走他没多大会儿!”
安盛男大脑里一片空白,来不及想什么,她转身就跑,边跑边给韩锐的手机打电话,但电话持续打不通,她又给文韬打电话,只想确定一下刚才听到的那个消息不是真的!
文韬接到她的电话时她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听她断断续续的说完话,他也很震惊,冷静下来后安慰她几句,并交代她镇定点,他会马上核查清楚。
安盛男的眼泪像是怎么都流不完似的,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恍惚中忽然想到了刚才在医院门口看到的救护车身影,她一阵懊恼自责,刚才为什么就没有再多看一眼呢?!
到了医院,她急冲冲地来到急诊室,看到护士就问:“请问刚才有从工地上送来的患者吗?”
那护士伸手一指,“在那里,我们还在极力抢救,因为患者身份还不清楚,我们还在试图联系他的家人。”说着那个护士拿出了一个手机。
安盛男一看那熟悉的手机就顿时崩溃了般泪如雨下,她一把抢过护士手中的手机抱在怀中,那护士见她哭得那么伤心,顿时也明白了什么,“你就是那位患者的家人?”
安盛男闭着眼点点头。
“请问你是他的什么人?”
“妻子。”
“那好,请你跟我来吧,患者需要立刻手术,这里是手术知情同意书,请你仔细看过之后再签字确认。”
安盛男颤抖着手拿过那薄薄的一页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痛得仿佛不会呼吸了一样,泪水迷蒙着双眸,那上面的字全都模糊不清。
护士把笔递到她的手中,也有点不忍心看她这个样子,叹声走开。
安盛男颤抖着双手,半晌后,她狠狠地擦了擦泪水,双眼浮肿地看了一遍手术同意书,接着颤巍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
安盛男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只是一直动也不动地坐在手术室的外面,眼睛紧紧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身边来了很多人。
韩啸,王蕴琳,林得胜,张志诚,文韬……还有很多很多人,她无暇去理会,就连林得胜到的时候她也仿佛不知道一样。王蕴琳哭泣着把她搂在怀中的时候她也是没反应,目光呆滞,神情空洞而淡漠。
就连宋望书也不知从哪听到的消息,他不顾医生护士的阻拦,也挣扎着从病**上起来了,来到手术室门口,看着安盛男的样子,他默默地抿进唇,双手紧紧握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煎熬。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安盛男第一个冲过去,但可能是她僵硬的太久,身体有些承受不住地向前一绊,幸好张志诚及时扶住了她。
她连忙冲到医生的面前,焦灼地问,“医生,我老公他怎么样?”
其他人也同样一脸期待。
医生望向在场的人,有些遗憾地叹口气,“患者是从高楼**,掉下来时又重伤了头部,手术是成功的,但有没有后遗症很难说,甚至还会不会醒……”
“你胡说什么?”安盛男承受不住地怒道:“手术不是成功的么?你们医生不是救人的么?为什么要胡说八道!”
医生只是轻轻摇头,转身走开了。
安盛男猛地一下像是全身的重量都失去了一般,颓然坐在了地上,眼泪无声地肆意流淌。
王蕴琳听了医生的话已经承受不住地椅了一下身体,捂着嘴失声痛哭。
林得胜也擦了擦眼
也擦了擦眼泪,他伸手紧紧抱住了安盛男,“宝贝,没事,小锐一定会没事的啊,你别难过!”
其他人一致神色哀痛,韩啸重重坐在椅上不语,老眼之中也有泪花闪现。
距离最远站着的宋望书一脸悲愤地握住了双拳,他不顾伤势,一拳狠狠地砸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