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平儿睁大了眼睛,很是惊讶,不过旋即反应了过来,点头说道:“也是,咱们大姑娘乃是受府里的连累,之前,可是被皇上一下子就封为妃子的,所以若是能想法子帮大姑娘一把,说不定咱们家就有了翻身的可能。”在贾家人的眼里,皇上应该是很喜欢元春的,不然不会把她从一个小小的女官,一下子就封为了皇妃。只可惜,受了娘家的连累,悲剧了。

凤姐将怀里睡熟的大姐放到炕上,拉过被子盖上,对平儿的话不置可否。她想得要比平儿多,她倒是不怀疑元春曾经很是受宠,而是单纯的从作大妇的角度考虑。就算皇后母仪天下,但是面对和她抢丈夫的皇妃,她恐怕不管怎样也不喜欢不来吧,更何况,元春还是从她宫里出去的。当时,她可是在府里听到了贾母所说的,元春是在皇后宫里“勾引”的皇上,那个时候,贾母可是对元春的处境表示了深切的担忧,因为皇后并不是个大度的,她曾经因为嫉妒划花过宠妃的脸。

那个时候,凤姐自然是站在元春的角度想问题。此时,她将心比心,换位思考,凤姐觉得只怕皇后恨死元春了。以前,因为元春得皇上喜欢,皇后不能对元春做什么,但是元春受宫外的娘家连累,降了位不说,还被皇上所疏远,皇后要是不趁机整治元春才怪。不用别的,只要想法毁了元春的容貌就够了,因为这样的话,哪怕皇上有一天想起元春来,没了娇美的容颜,皇上就算重新想起来她,又有什么用?不要说宫里,就凤姐就能想出好几种不为人察而让人毁容的法子,所以对元春,凤姐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贾母年老成精,自然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但是元春不成,不代表其他人不成,家里可是还有几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呢,而且她们的容貌都不输于当年的元春!只是如何把人送进宫里去就成了难题,若是府里的爵位还在,还能想想法子,但是如今,只能另想办法,所以凤姐觉得,贾母打得就是用府里的一位姑娘结一门得力的亲事,然后借助亲家的力量,再把家里的一位姑娘送进宫去,想办法谋得盛宠,从而振兴贾家。至于这期间要不要拉上宁国府,贾母应该还在犹豫之中,估计要看这亲事结得如何了,然后再做决定。

凤姐能嫁进贾家没多久就能讨得贾母的欢心,在揣摩贾母的心思真的是很有一手,她猜对了贾母真实的以图。而家里的其他人都只是觉得贾母只是想把家里的姑娘高嫁,根本没有想那么深远。

……

贾母既然有了这个意图,那么她就开始实施起来,不过她并没有把她的打算和家里的其他人说。那天,把贾赦和贾政叫过来商量的时候,贾母就看出来了,这两个儿子根本不中用,不能指望,和他们商量,不亚于对牛弹琴。

之所以不肯和邢王两位夫人说,是因为王夫人在家里去爵罢官之后,她在贾母面前就不怎么肯扮孝妇贤媳了,招致了贾母的厌恶,所以贾母不肯和她说,而邢夫人,哪怕家里都变成了这样,贾母依然高高在上俯视她,眼里就根本没有这个人,自然也就谈不上告之了,所以邢王两位对此也就一无所知。

至于凤姐,贾母本来是想和她商量来着,但是这家里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这边要是和凤姐说些什么,说不得就会惊动家里的人,贾母不想事情未成之前,闹得家里的人全都知道了。特别是因此这事要利用到宝玉,贾母还是很顾及自己在宝玉眼中的形象的。

通过宝玉,贾家在接待了冯紫英和柳湘莲两位之后,又有卫若兰,陈也俊、韩琦、蒋子宁等人上门来做客。这些人中,除了前两位到来的时候,落春露了面之外,其他的人来她都没去。不是她要违逆贾母的意思和她对着干,她是有正经理由的,邢夫人病了,她要侍疾。

邢夫人这病完全是由邢三姨这事上得来的,那些资财,可是攒了大半辈子的积蓄,为了这个,还在府里落下了个贪财吝啬的名声,一下子就这么丢了,她没有当场心疼死已经够可以的了。

落春扶起邢夫人,将一个腰囊放在她的身后,让她靠坐在床头,把熬好的药递了过去,然后说道:“母亲,不用太过想着那事了,岂不闻财去人安乐……”

邢夫人拿起调羹喝了一口药,苦的一张脸皱了起来。落春忙将装了蜜饯的碟子端到她面前,她捏了一枚放到口中,蜜饯甜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冲淡了口中的苦味,她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下,将药碗放到床边的凳子上,捂着胸口说:“安乐?我安乐不了?倒是心口疼得不得了。”

落春笑了一下,起身把放在屋子中间的圆桌上的一块叠起来绢布拿过来给邢夫人看:“母亲,看看这是什么?”邢夫人接了过来,一面打开,一面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你从哪弄来的这个?”绢布打开之后,一副《游赤壁图》刺绣映入眼帘。绣品精美逼真,以多种针法绣出一幅舟行江上、游览赤壁的景观,奇松倒生,山峰险峻。船上老者赏景,童子煮茗,舟子操舵,神态各异,栩栩如生,堪称巧夺天工。

“这,这……不是你绣的绣品吗?”邢夫人认出眼前的绣件乃是落春花了一年多的时间精心绣出来的绣品,大为惊讶:“你离府的时候竟然把它带出来了?怎么带出来的?你藏在哪里了,我怎么不知道?”

明明绣品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但是落春还是煞有其事的编着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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