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依旧拉着脸:“本王这是舍命救你!”
魏池以为这是戴大师爷的意思,于是就没有多问,结果等真到了燕王府,戴师爷看到手拉手的两人,差点没气得拿刀直接把魏池捅了!
果然,还不到半个时辰,宫内就出了一道旨,让燕王最近一个月都不要进宫了,闭门思过。
送走了宫内的太监,燕王扔下了句‘我自有思量’就回后院了,留下戴师爷和魏大人傻坐在正厅。
两人沉默了片刻,戴师爷阴阴的走过来:“黄贵手上本就有王爷的把柄,你怎么还陪着王爷闯祸?”
魏池也阴阴的站起来:“我陪着?我怎么敢不陪着?”
戴师爷气得强咽下嘴边的话:“好了,好了,我不与你争吵。”
魏池也生了一肚子闷气。
燕王在后园准备着休息,何棋在一旁伺候,燕王一边擦脸一边问他:“那两个吵起来了?”
“听前面的说,先两个都是忍着,后来还是没忍住。”何棋接过面巾。
燕王嘿嘿的笑了两声。
“戴师父的意思是让魏大人在府上过夜,这样免得黄贵说王爷借题发挥。魏大人自然不干,两人已经吵远了,这会儿正在吊书袋呢。”何棋看燕王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盆中的热水,想了片刻,直起身子准备收拾了出去。
“你怎么不问?”燕王按住了何棋的手。
“王爷,”何棋放下了水盆:“有些事情,做奴婢的不敢问。”
燕王笑了笑:“你认为魏师父是个怎样的人?”
“是个小大人。”
“十八九岁,正是春心懵懂的时候……我本就来想,那个异国公主怎么就千里迢迢跑到京师来?没曾想倒是有几分为了小大人来的。”
“哦?”何棋大吃一惊。
“以前,粘上来的事情也有过,但是小大人不曾动心过,不过这次么……”
“魏大人也有这个意思??”
燕王一时百感交集,那一句‘她也知道的’,还有那个女人志在必得的笑容都历历在目。
“那还真不如耿家的姑娘好呢。”
燕王被何棋冷不丁的一句话惊了一下:“什么?”
“虽然和耿太妃有关系,但是好歹是正经人家的女儿,也不埋没魏大人。”
埋没?陈昂想到两年前,魏池在自己府上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她要去哪里,最后去哪里,只要她想或不想,其他的又有何干系?不过现在……自己也好,皇上那边也好,朝廷也好,魏池的去向都能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陆盛铎和戴桐锋都劝自己把握好魏池,不能措手人才。退一步讲,魏池苦读挣扎十余年,为的是成就一番事业,要真的就这样和一个人不明不白的隐遁了,这就是为她好?
“黄贵那边,用钱!”陈昂敲了敲桌子:“这条喂不饱的狗!”
“前几年,黄贵还只是要钱,这几年可能心不全在钱上了。之前确有许多次,他都明里暗里拉拢魏大人,所以今天戴师爷才发那么大的脾气。”
“等他们两个去吵!”陈昂烦闷的喝了口茶:“我们现在也没别的,就只有钱!”
“要是几年前,皇上也就最多生生气,绝不会下这样的旨意,今天的情形来看,黄贵已是不在意燕王府了。单是送钱怕是动不了他的心。前些天如玉院的诗小小刚出了一个佳人,专伺候奴婢这等人的,不妨买下来,送过去。”
“你在那小泼妇面前还真挺有面子的!”陈昂笑了一下:“买下来,送过去,再带盒点心给沈扬大人。”
何棋不明就里:“真的点心?”
“真点心。”
“这样虽然敲打了黄贵……可是就真得罪锦衣卫了。”
“留着他们也不会上我们的船。”燕王坐了下来:“去吧,带魏池进来见我。今晚就留魏大人住下,把他住的那间收拾出来。”
何棋回正厅的时候正瞧着一拨人在地上收拾碎渣子。
“怎么了?”何棋大惊。
“我摔的!”戴桐峰一甩袖子。
“魏师父呢?”
“走了!”
“哎呀!”何棋忍不住咳了一声:“备灯笼,我出去追。”
魏池正怒气冲冲的出了门,离燕王府还不远,何棋跑出门还能瞧着他的背影。何棋不好声张,急急的往外就追。
“魏师父!”何棋拦在了魏池面前。
魏池一看是何棋,赶紧扶了他一把:“何公公……”
何棋喘着粗气:“……魏师父,魏师父,随奴婢回去吧……”何棋感到魏池扶着他的手明显僵了僵,赶紧说:“戴师父本就是个暴脾气,王爷也是个暴脾气,难不成我们自己还要闹成一团供别人笑话么?”
魏池这才抬起头:“我此刻说的他都听不进,不如今天先散了……”
“不是戴师父!”何棋拉住了魏池的袖子:“是王爷!君臣之间最忌起疑,王爷也是不愿疑魏师父才急着要见你。”
魏池左右一想,找不到头绪,何棋见他动摇,赶紧把他拽回了燕王府。
何棋报了一声后退了出去,魏池迟疑了片刻,这才抬脚往里屋走。
“拜见王爷。”
“起来,坐。”
魏池接过陈昂递过来的面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失礼了。”
“出去的时候没发觉下雨?”陈昂转过身。
“没注意,”魏池捏紧了面巾:“臣和这个人确实合不来,今天本就不知缘由,被他又胡乱的加上了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