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韵眉回娘家的时候,林瑁听到了这句话,捧腹大笑。
韵眉没有搭理他,挺认真的对他哥哥说:“哥哥知道林雨簪么?妹妹觉得挺合适的,她长得又好,人又文雅,还是亲戚……”
韵眉还没说完,林瑁就赶紧阻止:“不合适,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耿韵眉发威:“小魏哥哥第一次见着她的时候眼睛都看直了,刷刷的放着光!”
咳!耿炳文威严的咳了咳。
胡闹惯了的小两口,这才捂上了嘴。
等耿炳文走了,林瑁这才又凑过来:“你小魏哥哥只有看见吃的才刷刷的放光呢!这事情你可得听我的劝,林雨簪这个人你不了解的,别跟着搅合,一边误了你小魏哥哥的大事,一边误了别人攀高枝,你还当自己立了头功呢。”
“偏见!”耿韵眉狠狠踩了他一脚:“你老是看不惯别人雨簪,她就怎么招惹了你了呢!”
林雨簪这会儿还在宫里为新年的宴会操劳,面对这样一位美貌的女官,所有的妃嫔都暗自嗟叹。胡贵妃甚至专门命人换人,替掉了她在御前伺候的机会。林雨簪并不在意这个飞扬跋扈的女人,既然能空闲出来,那不妨去好好歇着。
宴会的宫殿旁边有个湖,虽然已经结冰了又很冷,但是乐在清静。林雨簪找了最厚的披风把自己罩得严严实实后,才慢悠悠的走到湖边。
进宫这样久了,林雨簪早已熟悉了宫廷中的一草一木。这个湖并不大,只是借个景,绕着走几步就是桥,过了桥就绕回来了,也就半个时辰不到,恰巧能赶上和黄公公问安。
“你是?”
林雨簪才走下桥,就看到有人在桥边的暖亭中站着,那人提着暖壶傻呼呼的问。
“这位大人是要暖酒么?”林雨簪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接过那人手中的暖壶,熟练的将热水倒入瓷壶的小口中:“大人要暖黄酒?”
李潘看她的举止,知道是位女官,但他从来未见过这样貌美的女子,就仿佛是从天边飘来的一样。
“告辞。”
等李潘回转过来,那人已经不见踪影了,若不是面前冒着热气的酒壶,他真要怀疑刚才所见到底是真是假。原来世间还有这样美貌的女子啊……她是谁,是哪家的女儿呢?
初六之后,李潘才打听到这样的一个人,知道她不是皇上的嫔妃后,心中不免欢喜,但也仅仅是欢喜,尚且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做起。
伴着年味渐渐淡去,皇家例行的行猎又开始了,这一次自然没有魏池的名字,又是正月十二,新贵们跟着皇室离开了京城。魏池好不容易等到过了街禁才赶到城外,准备去踏雪。
益清和魏池到连珠山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满山的雪有些耀眼。
因为城中的贵族走了大半,所以山上多是些看梅花的百姓。两人爬到半山腰,寄存了马匹,将就着街边的酒铺喝了几口暖酒,就上熟识的店里去吃午饭。
那一年也是在这里吃的饭,魏池夹起一块酱肉的时候突然有些怀念。怀念那时候淅淅沥沥的雨和菖蒲的草环。
“大人,怎么想这个时候来山上?又冷又无趣。”
“无趣你还跟来?”魏池嘲笑益清:“这山上也还算有些梅花,我们选点好的买回去。”
“集市上那样多卖的,大人您还这样折腾。”
“集市上的哪有那样好?你在家里窝了这样久了,不出来溜达溜达?小心过年肉吃多了积食。”
益清怕冷,把自己紧紧的裹在大麾里,在酒店里磨蹭了好久才出门。
两人顺着山道再往上走,就走到了曾经买花的那个小岔口。魏池突然心血来潮,吆喝着益清往山路上走。益清哪里比得过魏池?被马颠得摇摇晃晃,几次险些掉下来。魏池笑得直不起腰,气得益清无可奈何。
不用走几步,就到了那个院子门口,魏池心想,不知那个可爱小姑娘和她的小羊还在不在呢。
“这位公子,您别看啦,他家都搬走了!”隔壁院子的老头儿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怎么会?前年我还在这里买了花儿呢。”
“公子别笑话,他家老头子年纪也大了,还能撑几年?早回城里享受天年去了,也是公子这会儿来,要是年后来,这买这园子的酒家就来收地了。您也别往前走了,前面就没路了。”
魏池忍不住有些沮丧。
“咱们回去吧?”益清好不容易赶上来。
“还早呢,咱们再往前走走。”
益清拗不过他,只能忍着屁股上的疼,跟他往里走。走了不远果然就没有路了。
“大人,别过去了,后面没路了。要去后山咱们从大路上过去。”
“大路上过去有啥意思,来吧来吧,说不定这边的梅花不要钱就能有呐。”
是要采不要钱的梅花?益清差点从马上跌下来:“大人!大人!”不可以这样恶劣啊!!!
恶劣的魏池已经兴高采烈的往里走了。
因为在漠南经历了那么多真刀真枪,这小小的连珠山确实难不倒魏池,益清一开始还在抱怨,但幸好有魏池一路上帮他,勉强还算找到了点爬山路的乐趣。
“漠南那边也是这样?”
“当然不是,”魏池笑道:“要是那边的路也那样容易,那不知我会有多高兴呢。”
“……不会吧…………”
在没有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