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祥叹了一口气:“恕本宫直言,现在本宫没有精力闲聊,若王姑娘有话要说,不防直说。”
“殿下误会了,如今的局势,民女已经无话可说。”王岫芸微笑着,摊开手。
“那您何必来见本宫?”陈玉祥觉得头疼欲裂。
“因为今次不见,便一生无法再见了。”
这是自然,既然她没有嫁给陈熵,那这一辈子的确没有理由再见面了。
但,我们有何相见的理由??
“民女想去一次先皇皇后殿下的寝宫。”王岫芸偏了偏头:“不知道殿下现在有没有这个心情。”
没有。
陈玉祥打起精神:“好啊,不过皇后宫殿并未全部整修,可能王姑娘会失望了。”
时间仓促,皇后寝宫的装点并不是全新的,陈玉祥不知道她要去这儿宫殿是要看什么,是为了缅怀自己一步之遥的皇后之位?还是像她说的那样,只是要去看看“王皇后”?
大宸宫非常的大,软娇子走了许久才到达皇后寝宫。
天已经黑尽。
“让她们在外面等着。”王岫芸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陈玉祥不知道她卖着怎样的关子,但此刻,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好,你们在外面等着吧。”
大殿里火红的喜庆都已经拆除,宫殿简朴得就像以前一样。王岫芸从未来过这里,即便在她的梦里已经来了不知多少次。
“我找不到路,请殿下带我去王皇后的寝宫。”
寝宫靠西,看到陈公主走进来,宫婢们纷纷上前问好。
“你们出去吧。”陈玉祥冲她们摆了摆手。
大门关上了,王岫芸环视了四周:“那是她就寝的床榻?”
陈玉祥点点头。
王岫芸没有再理会她,径直走向床榻,爬了上去。
陈玉祥吃惊的看她掀开床褥,搬开床垫,从靠墙的一角翻出了一个小小的锦盒。
王岫芸凄凉的笑了:“果然还是这样的习惯,喜欢把东西藏在这里。”
“什么?”陈玉祥见她表情怪异。
王岫芸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张不大的绣帕,中间绣着一个奇怪的花纹。
“这是王皇后出嫁前,我送给她的,这个花纹寓意百年好合,多么幼稚又不切实际的祝福啊,我就知道她会当真。”
王岫芸把秀帕攥在手里,就像是要把它捏碎一样。
“未及百年,但算得上好合了。”
王岫芸恢复了冷静,意味深长的看了陈玉祥一眼:“这里没有王皇后想要的东西,你想要的东西同样没有,你们还不明么?”
陈玉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别说了,你就是要来给我说这些的么?”
王岫芸叹了口气,把都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不是,我只是想来拿回我的东西而已。”
王岫芸把绣帕装好,对陈玉祥行了个屈膝礼:“殿下,告辞。”
夜色中的大宸宫显得尤为落寞,王岫芸掀开了轿帘的一角,想着王皇后是不是也是这样乘着软轿前往合德宫,想着她会怀着怎样的心境。
但这又如何呢?这一切都永远的过去了。
王岫芸看着袖口露出的绣帕的一角:“走吧,我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