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匹马可以卖到五十贯,可是现在一转眼却只值十贯,这让他们如何接受得了?如果不是赤台的一万大军严密监视,恐怕他们早跑到护卫城去与韩忠卫的人直接交易了。习惯了低投入高产出,突然又要回到原来的低投入低产出,而低产出也就意味着生活质量和生活条件全面降低。
而蒙古又即将进入冬季,在茫茫大草原上,严寒的冬季是很致命的,她不但可以使牧民们赖以活命的牲畜被冻死、饿死,而且也会让蒙古人在冷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在冬季,一向是蒙古的老人和孝的死亡高发期。
蒙古汗国的都城已经建成两年,因此,这次被逼迁出都城的人,至少都在城池里过了两个冬天。在都城,不但可以使他们这些蒙古人可以躲避寒冷的冬季,也能让他们的牲畜,在冬季大大减少死亡率。在当初建造都城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都城有专门的牲畜区,足以关养数百万头牲畜。
可是现在,人和牲畜都被赶出了都城,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在天气飘着雪花、寒风肆虐的时候,坐在家里烤着火炉,而自己的牲畜,也不用提一点心,都城有专门的机构和人员去照料,而且就算自己不想动手,也可以请人,汉人的佣金很便宜。如果连这样也觉得麻烦,那也可以将牲畜卖给的商人,他们的价格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刻意压价。
“阿爸,今年的冬天比以往都要冷,我们可以住在帐蓬里,但那些羊和马怎么办啊?是不是请赤台大人帮忙,送到都城圈养起来,等过了冬天,再领回来。”术勒台是典型的蒙古人,也是札木合的本部落人,对于蒙古,当然有很深的感情,因此,对于蒙古汗国并入中国,他,包括他的一家,都是坚决反对,哪怕札木合是他们的酋长,而且札木合也劝说过要他们投赞同票的前提下,他们还是很坚决的投了反对票。
但是现在,他们也被札木合无情的赶出了都城,都城的周围原本就是高原札答剌部的领地,术勒台一家人对都城周围倒也很是熟悉,他们的牧场原本也在都城附近。但是这两件他们已经习惯了住在都城里的生活,现在突然要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而且又遇上了难得一见的严寒,这个冬天不好过,实在有点冷。
“术勒台,汗王既然将我们赶出了都城,岂还会让我们的牲畜棕去?以前蒙古草原上就没有什么城池,我们的祖辈还不是一样的过来了?”兀突台叹了口气,去年前年,他家的牲畜在都城内都过得很好,一个冬天只死了两头羊,后来自己拿回来吃了。但是今年,恐怕死二百头都不止,他们选择的居住地,离都城有一百多里,并不处太远,可也不近。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被冻死不成?”术勒台急道。
“我说过,我们的祖辈是怎么过的,现在还是怎么过。那些牲畜,要死就死吧。”兀突台叹道,这是自己作出的选择,既然反对蒙古汗国并入中国,那就要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不行,我得去找赤台大人,如果不能送到都城去过冬,那现在卖掉也是可以的,活羊的价可比死羊要高得多。”术勒台却不同意。
“孩子,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汗王对我们的惩罚,不要说你去找赤台,哪怕你就是找到汗王,结果也只有一个,自生自灭”兀突台摇了摇头,制止了术勒台去找赤台。
但是年轻气盛的术勒台又怎么能被劝得住,到了晚上,他还是悄悄去找了赤台,原本赤台就是他们的部落头领,术勒台要找他,熟门熟路。
“赤台大人,今年冬天异常寒冷,部落的牲畜不知道又要冻死多少,不知道大人可有何好的办法?”蒙古人并没有汉人那么多繁文缛节,术勒台见到赤台也是开门见山,直接道明了来意。
“术勒台,我可不是来帮你们过冬的,我的任务只有一个,保护你们的安全,防止你们擅自回都城,其他任何事都与我无关。”赤台可不管今年的冬天冷不冷,哪怕是大雪封了道,只要族人没有大面积死亡,他就无需担心。
“那我现在就要交易,现在那些羊、马还是活的,谁知道过了这个冬天后,还能剩下多少?”术勒台又说道,其实他最喜欢的还是与汉人交易,可是现在赤台在这里监视着,没有办法溜出去。
“不行,每年除了春、秋两季可以交易外,其余时间禁止交易。”赤台更加不能允许,如果不让这些人吃点苦头,岂不是白白驱逐了他们一回?
“那我们怎么办?”术勒台傻了,既不能把牲畜送到都城,又不能交易,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牲畜被一只只的冻死?如果只是一只二只,甚至十只八只的,自己吃了就行,可若是三五十只,甚至是三五百只,哪怕是顿顿吃烤全羊,也吃不完。
“我哪知道?要不晚上我做个梦,问问老天爷?”赤台冷笑道。
术勒台只是冷冷的瞪了赤台一台,就离开了他的大帐,赤台的大帐里烧着炭火,帐蓬上盖着厚厚的毛毯,里面温暖如春,外面冷不冷,确实跟他关系不大。
术勒台决定自己去找汉人交易,去都城他是不敢,虽然这里只离都城一百多里,可是赤台对去都城方向的防范非常严密,如果只是单独去几个人,绕点路就行。但要带着上千的牛、马、羊,想要瞒天过海则可能。
但去护卫城就不一样,那里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