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夏季,草繁叶茂,尤其是南山村这样的小山村,几乎到处都能看到野草,空旷的地方,更是杂草丛生。/
孟真前几日闲的无聊,在院子边上开辟了一小块地,说是准备种点花草,陶冶陶冶情操,与其说是给她陶冶情操,倒不如说是给佟婉冰陶冶情操。佟婉冰一天天累的要死,还要侍弄花草,此时身后的范皓钧正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以激励她快些干完。当然,像范皓钧这样的人,也只能向她投来目光的鼓励,估计干活的事,是指望不上他的。
这不,佟婉冰蹲在树下除草,而范皓钧就站在她身后瞅着她辛勤劳作的背影,一点儿都不觉得害臊呢!
迎风一吹,随风摆动的不是花,而是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块地也不大,可是为什么草就长得如此的茂密,佟婉冰甚至怀疑是不是半夜孟真趁她睡觉的时候,故意种上去的?突然眼前一黑,一株酷似蒲草的红色植物,从地底下钻了出来,迎风飘荡。
佟婉冰使劲儿的摇了摇头,那东西便消失在佟婉冰的视线里,她仔仔细细的找着草丛里的植物,却没有一株是她刚才看到的那个。
眼花了?或许是吧!除了这么久的草,眼花是难免的吧!
“叮铃——”风吹动着门口的风铃。
“您好,欢迎光临忘川客栈!”佟婉冰把手中的草扔在院子里,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直起了身,一阵眩晕随之而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歪歪斜斜的走了进来,满脸通红,一身的酒气,说话舌头打结。“给……给我……开……开一间……房!”
“叔叔,怎么喝的这么多啊?”佟婉冰上前搀扶。
那男人猛的一甩膀子,佟婉冰闹了个趔趄,差一点儿摔倒。
“没……没事儿,高……高兴!”说罢,拎着酒瓶子就进了屋。
佟婉冰在后一路小跑儿的追了过去。
“叔叔,需要出示您的身份证!”
那男人在上衣兜里摸了摸,掏出身份证拍在了款台上。
顾斌,四十五岁。
“小……小姑娘,从今以后,我……我的婚姻一栏,就……就是丧偶,丧偶!嘿嘿嘿嘿!”他拎起酒瓶子又喝了一口。
看来这叔叔是因为老婆的去世感到难过吧?也不至于喝这么多啊?看来还是很悲痛的,她看了一眼范皓钧,小范识趣的搀起顾斌就往楼上走。
“干……干什么!”顾斌满嘴的酒气喷到范皓钧的脸上,他的脸顿时扭曲了一下随即说道,“叔叔,你不是开房了吗?我送你上楼啊!要不钱就白花啦!这里的老板娘可黑啦,小心她听见把你赶走!”
“嘘,对……对,小点声儿,咱们……轻轻的……”他被范皓钧强行的拖上了二楼。
被扔到床上的顾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揉了揉宿醉未醒的头,睁开眼环顾四周,明明记得是在客栈里,怎么就回家了?难不成是喝断片儿了?还是哪个朋友给他送回来的?不记得了,没印象。
“路杨,给我倒杯水!”没有人应声。
“路杨——”
当他喊到这一句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的老婆路杨,已经去世了!
顾斌变得严肃起来,让人似乎能够感觉到冰冷的气息。是啊,屋子里再也没有路杨的唠唠叨叨了,再也没有她的独裁专制了,他从此解放了,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心里怎么会隐隐的痛呢?
还记得十五年前,他和路杨有了一个四岁的儿子。路杨的唠唠叨叨,管东管西,生活的琐事早已经磨灭了他们之间的爱情。无止境的争吵,充斥在他们之间。
直到有一天遇见了她,一个叫做蒋瑶的女子,一个能让他做出抛妻弃子行为的女子。他向路杨提出了离婚,他可以不要任何东西,净身出户,只为能和她在一起。
路杨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便是沉默了,她没有同意却也没有反对。一句话没说,领着孩子住回了娘家。本想着这事情也就是这样了,顾斌憧憬着他与蒋瑶的美好生活的时候,蒋瑶却告诉他,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最后连招呼也没打一个就走了。
一定是路杨,是她从中做了手脚,迫使她离开了他。顾斌开始故意冷落妻子,不和她同床,更不和她同房,一较劲便是十五年!如今孩子大了上了大学,路杨也去世了,顾斌才觉得解放了,可是解放的感觉竟是如此的苦涩。
一个熟悉的身影此时进了屋,当顾斌看到她时,估计下巴都要吓掉了环。
路杨的样貌一如十五年前一般,出落的水灵,穿着碎花短裙进了屋子,她丝毫没有看到顾斌的存在,径直走到了衣柜,打开了门。她在衣柜里翻了老半天,翻出一个蓝布包袱。
这是家里装重要东西的包袱,顾斌认得。
路杨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本本,收拾好包袱,放回原处。顾斌也认得那个红色的本本,就是他俩的存折。
路杨要拿着存折去什么地方?顾斌一路尾随。看见路杨进了银行,半个小时后才出来,手里的多了个红色的袋子。
也许只是单纯的取点钱花,倒是她拿着红色的袋子并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往最繁华的地段走去。难道是去买东西了?心里有一些好奇的顾斌跟了去。
路杨没有去什么商场,也没有去什么美容院或者是服装店,而且走进了一家咖啡馆。喝什么样的咖啡能取那么多的钱?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