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在王富贵的带领下鱼贯入场,呈一字型排开,纷纷跪在堂下。
齐天高是状师,按照南凌律令,他在公堂之上是可以不跪的。“大人,在下可否问被告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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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郑三郎抬手端起面前香茗,挑眉闪过一丝笑意。
郑三郎得了恩准,从怀中掏出折扇,三步两步来到高达面前,开始询问。“高达,你们夫妻二人感情如何?”
“十分恩爱。”
“满口胡言!请证人王婆婆上堂。”齐天高双手负后,细长的双眼满是算计。
王婆婆颤颤巍巍被衙役搀扶上了公堂,郑三郎免了她跪拜之礼,特准站着回话。王婆婆恶狠狠瞪着高达,细细说来。“各位大人,老妇是高达的邻居,他们夫妻二人时常争吵,孩子吓得哇哇大哭也没人去哄。他家娘子向我们抱怨高达无半点上进心,还在外面沾花惹草,连她娘留下的遗物都偷偷顺走,哎!”
“王婆婆你这是老糊涂了,竟然这么诬陷与我!”高达慌张起身辩驳,被一旁的衙役用杀威棒压趴在地。
我白了他一眼,心中那个得意啊,总算是报了一个小愁。
“王婆婆,你所说的可是这只镯子?”郑三郎使个眼色,命一旁的侍卫将证物呈上。
王婆婆拿着镯子仔细端详,最后摇摇头。“回大人的话,这只镯子并不是高达媳妇的,前几年她被崔老二家的黑狗咬到手腕,幸亏这只镯子挡了一下,要不然手就废了。这镯子上的伤让高达媳妇心疼了好久,跟我们闲聊时经常说起。但这只镯子花纹款式跟她的一样,看成色也有些年头了,可没有伤口,一定就不是了。”
“哦?本官在翻阅堂审记录的时候,明明看到死者生父出庭证明这只镯子是他女儿的。”郑三郎话说一半,意味深长转头看向徐知县。“当日的案子是徐大人审的,可否告知本官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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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恕罪,下官……”徐老油条抖如筛糠的身子从椅子上滑落,跪下求饶。“下官糊涂啊……”
“来人呐,传馨樱父亲上堂!”郑三郎霸气一甩衣袖,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徐老油条。
童颜鹤发的铁老先生阔步走上大堂,拱拳俯身行礼后,一双看透世间万物的锐利双眸含笑看向我,还不时点点头。
我惊呆了,起先吃过这个淡定老头的亏,今儿个他不会又设计什么陷阱害我们吧?
“铁老先生,这只镯子究竟是不是馨樱的?”郑三郎低沉问道。
“回大人的话,这只镯子的确不是我家小女之物。”
铁老先生一句话淡如水薄如雾,却在大堂之上搅起巨大漩涡。众人唏嘘声不断,徐大人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张大人面色惨白,不停喝茶,还在死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