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上前,尖利的指甲朝我脸上抓来,我急忙用手遮挡,预期的疼痛并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她凄厉的喊叫。

“你这个疯女人,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南宫正将我推到一边,单手扣住凤卿漪的手腕,在她穴位上稍稍按压,便痛的她大叫连连。

“闹到什么时候?难道看不出我这么都是为了你!”她怒吼,声音嘶哑。

“不用了,你为我做的事太多,今生我无力偿还,只等来世吧。”他松手,任凭她摔倒在地上。

“你什么意思?南宫正,你给我说清楚!”

“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瑟儿,为了让她永远留在我身边。”他看向我,眼神纠缠。

“不,这不是真的,你爱的明明是我!”凤卿漪趴在地上,神情慌乱。

“在太子府时我便对她一见倾心,后来与你重修旧好,也只是为保她不受你迫害罢了,若不是南宫胤出来捣乱,我早就娶了瑟儿。这些年我一刻都未曾忘记过她,就连答应母后回京都抢回太子之位,多半原因也是得知她跟在南宫胤身边。虽说事情败了,但还是如愿以偿重得瑟儿,比起南宫胤,我倒是觉得自己险胜赢了一筹。”

南宫正起身,神情狂妄,怜悯的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的女子。

“你从未爱过我,对吗?”她哽咽出声,眸中泪水却倔强不肯滑落。

时间仿佛回到了以前,南宫正要纳她妹妹为妾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怔怔看着他,等他一句话,而这句话,关系到她的生或死。

“从未爱过。”他拢眉丢下四个字,挥袖转头不去看她。

面对他的无情,她默不作声,双眸紧闭,留下泪珠低落的声音。

“哈哈哈哈……”她仰头大笑,用手背擦去腮上泪水,双手撑着地踉跄站起身来,高傲的抬头看着面前,这个让她倾尽所有爱了半生的男人。

“我凤卿漪想过要用一生来爱你,可你没有这个福分。你竟然钟情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那就更加不配得到我的爱。我不恨你不爱我,我只是恨你从一开始就选择欺骗!南宫正,你这个刽子手,以凌迟女人的心为乐,你根本不配得到完成的爱。”

她身子晃了晃,力气被抽尽,随时有倒地的可能。

南宫正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被她挣脱开。

“从今日起,我与你夫妻之情尽散,但愿此生都不复相见!”

她转身离开,又被南宫正一把抓住。“你是我的王妃,况且我们还有致儿,说什么夫妻之情尽散不复相见,你我已不是小孩子,非要弄成这般不可吗?”

“就是因为不是小孩子,我才不忍你再与我过着同*异梦的日子。”她挥开他的钳制,眸中泪水再次滑落。“还请王爷休书一封,我与致儿明早就离开。”

他静静站在那里,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他依旧那么静静站着,眼睛眨都不眨。

“若是她知道,你逼她离开的真相,可想过会怎样?”我幽幽问道,心里沉重无比。

“保命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他走去案几前,拿出毛笔蘸了墨,却迟迟写不出一个字。

“你小瞧了一个女人的本事,逃吧,赶在阿胤率兵攻打这里之前!”我怎能看不出他心底的不舍,若不是深爱,他又怎能舍弃自己逼她离开,因此保住性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哪有这么简单。若她带着致儿回娘家,南宫胤会顾忌丞相颜面,还有她倒戈的行迹,放过他们母子。女人和孩子本该活的太平,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他低头艰难写下休书二字,执笔的手慌乱颤抖,暴露他心中惊涛狂澜。

“这次分开,恐怕此生难再相见,你就真舍得?”我将满是冻疮的双手按在纸上,阻止他继续写什么休书。

“你也知道她倔强又骄傲,若不用这个法子,她怕是死也不肯离开。成王败寇,父王从小就教我们的道理,我想败得有气节些,还自私的不想连累亲人。”他咧嘴轻笑,一派云淡风轻。

我没再说什么,好似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然没了用处。成王败寇啊,一个用阴谋诡计夺得王位的父亲,自然是会教儿子这种道理。

这一晚,南宫正没有让我在榻前念书给他听,我睡在偏殿,隐隐约约听到寝殿传来呜咽声,如外面寒风肆意,凌迟每个受伤人的心。

次日清早,南宫正红着一双眼端坐在案几前,盯着那张他亲手写下的休书发呆。

凤卿漪身着嫣红宫装款款而至,同往常一样,俯身行礼。

“王爷,给我的休书可写好了?”*之间,她的嗓音变得沙哑难堪,老了几十岁般。

南宫正颔首,缓缓拿起休书,起身朝着她走来。

在凤卿漪接过休书那一刻,泪珠低落在纸上,将墨迹晕染成伤痕。“成亲那晚,你也是这般缓缓朝我走来,挑起盖头的那一刻,我险些不能呼吸。只需一眼,你就带走我的心。这些年我为你笑为你哭,为你而活,空了的心,你终归是还给我了。”

“卿漪……”南宫正僵在原地,眸中也有泪光闪烁。

“王爷,你我就此别过,有缘再见。”她高高仰起下巴,转身任裙角飞扬划出花朵般弧线,然后离开。

南宫正终究还是哭了,泪水挂在英挺的脸颊上,凝结成冰,而此时他的心怕是也随凤卿漪一起离开了吧。

当天晌午,他吩咐府中管事遣散下人,用过晚膳后,他连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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