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我朦朦胧胧看到了点影像,双眼还是疼的厉害,索性用手使劲的揉了揉。
“眼睛红的像兔子,还敢揉?”
他温润的声音出现,我努力睁大双眼看向他,害怕刚才只是幻觉。
一只微凉的手将我的小拳头包裹其中,拉至胸前。
“不听话了?”他将一块浸了药汁的棉布敷上我的双眼,轻柔嘱咐。“大夫来看过了,墨汁弄出来了,已无大碍。只是你现在眼睛红的厉害,须得敷上几天的药才行。”
双眼又热又痒,我这是要得急性结膜炎的节奏。
“要治好我这眼疾,非一良药不可。”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他,又怕传染了他。
“是什么?”他依旧温柔,话中透出笑意。
“棠梨根叶。”
约么一炷香的功夫,他已亲自摘来棠梨根叶,交待下人如何煎制后,来到榻前陪我说话。
“你从哪儿摘得棠梨,这么慢。”我故意打趣,心里乐开了花。
“从翰林学士府中,的确远了些。”
“这太子府中就有,何必跑去那里。”我起先不告诉他,是有意刁难。
“皇兄不是整日把你锁在柴房或小楼里,你怎会知道?”
我咯咯直笑,双眼上的棉布险些掉下。“我不仅知道,还爬到树上玩呢!”
他帮我整理棉布,动作轻柔仔细。“下回也带我去。”
“好,到时候我要唱歌给你听。”
他揉揉我的发,如之前那般。棠梨药汁很快煎好,我有些后悔,不该告诉他这个妙方,好让他再多陪我些时候。
与他在一起,总是那么不真实,如梦似幻。之后的几天里,他都会过来看我,这便是每天最让人期待的时刻。
那两个祖宗闹得太凶,直接闹到了皇上那里。皇上在得知罪魁祸首是自己后,火速将劝和一事交与三皇子南宫胤。这也是我每天都能见到他的原因了。
待眼疾痊愈之后,我便萌生了一个念头。太子和太子妃的事,让我看清缘分这种事情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这几日的相处,他的细心照顾,让我的心止不住融化。
既然喜欢他,就要让他知道!
我站在蔷薇墙前,现在花已怒放,朵朵娇艳惹人怜。他每天都会从此经过,在这儿等再合适不过。
远方,他依旧白衣若雪,款款而来。我屏住呼吸,默念要对他说的话,如此近距离表白我还是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
“阿瑟,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一开口,便胜过十里春风。
“我在等你。”我羞答答说出口,拧皱了衣袖。
“去看过皇兄,我便会去看你,这儿太阳大,快回屋去吧。”
他揉揉我的发,依旧贴心加暖心,我羞涩垂下头,流露出小女儿家神态。
“我不走,我……有话对你说。”
他歪着头轻笑,耐心等我开口说话。
“阿胤,我喜欢你!”
我学着太子那样叫他“阿胤”,只有最亲的人才能这样称呼他吧。他对我那么好,是否已经当我是可以亲近的人了呢?
等着他的回答,我就顾不上害羞,直勾勾盯着他。
他眼中闪过惊讶,紧接着如潭水般深邃,表面不起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