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前来寻亲的大汉一直想找机会与我说话,我在这府中混的熟,直接把他转晕在园子里。
初夏,夜风徐徐袭来,伴着满塘子粉荷清爽味道,实在让人着迷。可我被人困在水塘边,正在着急。
“你果真不是西门十七小姐?”大汉再次确认。
“我是男人,这你还看不出来?”
“倒也是。”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不争气的胸口,郑重其事的点头答道。我甩给他一记大白眼,转身就走。
身未动心已远时,他揪住我的手腕,嘎巴一声,我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是,武大娘信上明明说十七小姐在太子府的。”
我脱臼了,在听到他提及娘后,更是眼泪止不住的流。这些拖后腿不知道碍事的人啊,白白让费我在这里牺牲了。
“全太子府就我一个复姓西门,然你也看到了,我是个男子,不是你要找的人。劳烦壮士高抬贵手,或许我还能赶在医馆关门前将手腕接上。”
他急忙松手,连赔不是。我想说话宽宽他的心,无奈手实在太疼,连带着嘴巴也懒得动弹。
“小哥,铁牛这就带你找大夫去!”
我被他背上,跑到后门发现已经上了锁,就在我瘪瘪嘴又要哭时,这铁牛忽然身轻如燕,骤然旋身翻出了院墙。
我心中大喜,这能跑能飞的铁牛,可比任何交通工具强多了。
时间已晚,大街上的医馆都封了门,铁牛一掌将门板拍碎,吓得老大夫连滚带爬险些尿了裤子。
我很不好意思的让老大夫为我正骨,看他嫌弃的眼神,定是觉得脱臼这等小事大可不必这等劳师动众。
事后,我才察觉,脱臼的确是件小事,只赔偿门板的钱就比诊费高出好几倍还多。
此时夜已深,又经暖春阁,依旧车水马龙,热闹鼎沸。
我抬头望向这个天堂,那个日思夜想的人何时与我这么心有灵犀,竟出现在眼前。
揉揉眼,使劲瞧。没错,二楼露天观景台上,三皇子南宫胤与五六个花娘饮酒作乐,衣衫半敞,* 乍泄。
我心头一紧,手下也带了狠劲,抓疼了背着我的铁牛。
“怎么了?手还疼?”
手已然不疼,是心。
我一直都知道阿胤如蛇,肤凉情薄。可只要他一出现,别人也就显得不过如此。
所以,我定是被他蛊惑了,才会答应帮他,才会甘心做太子的娈童,才会受尽骂名狼藉,才会……傻傻的喜欢他。
我要他什么?身份地位,荣华富贵?事实证明有这些再好不过,但终抵不过他温柔似水的唤一声阿瑟。
“疼死了疼死了,快快背我回去!”
铁牛忙应了声,拔腿就跑,他跑的极稳。我伏在他背上小声抽泣,再也不敢回头看暖心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