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胤离开的后半夜,我实在睡不着就到院子里透透气。后院有眼井,井台宽阔还挺干净,坐在上面才发现这是块宝地,凉风从下面徐徐吹来,扫去些烦躁之气。
我不喜欢唉声叹气,可自打和南宫家的人有所牵连后,不自觉的染上了这个恶习。
他在达到目的的道路上狂奔,结交权贵拉拢关系,都是政治场上司空见怪的事。其中政治联姻数最简单有效的一种,重要的是他人长得美,用不着勾 搭就有许多送上门来的吧。
所以,除了我,他还有许多女人,可也曾对她们说过喜欢?
要不要帮阿胤?其实并不需要我做些什么,单单无为不拉后腿就可以。太子与太子妃待我不错,以前都是好吃好喝伺候着,眼下替他们说两句话也在情理之中,可他都不明白。
他要的我给不了,我要的他办不到,这就是我们的现状,佯装无视的弦一旦拉断,剩下的只有争吵。
伴着皎洁月娘,我又仰天长叹。白天喧嚣过后,夜沉静安宁,我闭上眼睛,轻柔夜风带我不去想那些烦忧。
“十七小姐,千万不要!”
我坐在地上揉着淤青的膝盖,眼泪止不住的那个流呀。铁牛只着一条裤子光 裸着上身蹲在我面前,傻不愣登挠头。
“对不住,我还以为十七小姐你一时想不开,要……”
“要什么要?要你个大头鬼!上回把我手腕弄成脱臼,这回倒好,直接一巴掌拍飞出去,我这是哪儿得罪你了?跟我说我改还不行?”
我滴那个腿啊,跟着脉搏跳跃式阵痛,要了命了。
铁牛一个劲儿道歉,就差跪地求饶,我示意他小声些,可别惊扰了娘。
“这么晚不睡觉,你出来吓鬼啊?”我气还没消,正恼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铁牛支支吾吾不说话,惹的我心更烦。扶着地强撑着起来,腿却使不上劲儿,身子前倾马上就要摔成个狗吃屎。
他行云流水般将我打横抱起,一动腿又疼的受不了,不管怎样,先回房上药再说。
一切处理妥当,铁牛这么个粗壮大汉难得也有细心的一面,介于他认错态度诚恳,善后工作到位,我很宽宏大量犹豫了下,最后选择原谅他。被表扬的铁牛脸涨得通红,我笑的幸灾乐祸。
他与我道别起身往外走,走至门口,手放在把手上正要开门,忽的回头怔怔看我,开口讲话那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其实每晚,我都等他走了后才睡。”
我眼瞪得都发干,差点儿掉在地上。每晚?他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就发现了我们的歼 情?最重要的是他都听到了什么啊?若放在现在,铁牛他的确有潜力胜任一项工作,那就是狗仔!
“我怕他会把你偷走。”最后铁牛甩下这句给我,仓皇而逃。
这都什么跟什么!他奶奶个腿儿,我脑袋搅成浆糊,彻底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