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北城好似并未察觉那晚的人是我,待我依旧像以前一样,恭敬中还不忘调侃。
我也再没见过南宫胤,以至于后来这些日子我开始相信,那晚相遇只是个梦而已。
入夏的第二个时节小满,汴州还凉爽宜人,我置办的五百亩良田位于汴州汴水畔,眼下作物籽粒开始灌浆饱满,若不出意外将又是个丰收年。
院中棠梨砧木上结的鸭梨李子尚青,还不能食用,阿离这个倔丫头就眼巴巴一日望三回,有次盼的烦了,竟抱着棠梨树哭了半晌,任谁哄都没用。
今儿个,我没去店里查账,临时决定跟阿离在棠梨树下用午膳,她高兴的很,又是跑又是跳,弄的满头大汗。
“把菜端上来吧。”我端坐在桌前,女王架势十足。
王富贵端着盘子过来上菜,那件事过后,我就罚他换下华服锦衣,穿着仆人的粗布衣衫,专门负责给我们母女端茶倒水,揉腿捶背。
“夫人小姐,这是竹笋嫩鸡脯,请慢用。”
连带着称呼也不能越礼,这是我用的心理惩罚法。
“爹爹……爹爹……”
阿离笑的花枝乱颤,伸着两只小肥手要他抱。他刚想回应就被我瞪了一眼,吓得赶紧立正站好。
“再去把鸡汤端来。”我继续命令道,这些日子有他伺候,闲的香草都胖了不少。不得不感叹,这宫里出来的就是不一般,伺候人还真有一套。
他瘪瘪嘴,看阿离和桌上的菜一眼,转身去了厨房。
这些天,我命他吃住全跟下人在一起,他暗地里不知道发了多少牢骚。
“夫人小姐,鸡汤来了,请慢用。”鸡汤烫的很,他这样端过来,呲牙咧嘴的直呼气。
“我又不想喝了,端回去吧。”我夹了块香菇喂阿离,堵住他爹爹爹爹乱叫的小嘴。
王富贵眼含热泪,看我的眼神又怨又恨,最后一跺脚,端着烫手的鸡汤小跑去了厨房。
“娘娘,爹爹怎么跑了?”阿离眨着大眼看我,一脸的委屈。
我的心猛然一震,有时候看着阿离就会想到他,他们的面容如此相像。
“爹爹不喜欢我们了。”我黯然神伤,想起那晚他的恶语相对。阿离呀,娘可能会害你永远都得不到亲生父亲的*爱。
阿离爬上我的大腿,捧住我的脸,亲了几口。“阿离喜欢娘娘,娘娘喜欢阿离,我们不要爹爹了。”
我笑了出来,如此有慧根的女儿,还真是随了我。
抱着阿离的小身子,正要亲回来时,她不停扭动身子,伸长脖子往后面草丛中看。
“怎么了?”
阿离伸长手,指着草中一处嚷道。“娘娘,钱钱!”
我白了她一眼,这个把钱看得比娘重的丫头。
“香草,去看看是什么。”阿离还在看,我只得叫下人过去查看。
“夫人,是只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