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墙后面有个单独的院落,坐北朝南的正屋,左右两边是厢房,院落中间有个花圃,种了些淡雅兰草。桃树下,南宫胤一身白衣若雪,薄唇含笑仰头看树上的青青小桃。
“太子,属下把人带过来了。”
我被胖子君放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心又被揉捏揉攥,疼的发慌。
他,真当上了太子啊。
“太子殿下,不知道您召见草民有何事?”我讪讪的笑,故意称呼他太子殿下。
他转头看我,笑意尽褪,隐忍着什么。“你可知犯了大错?”
我不语,脸上笑意不变,故作天真歪着脑袋看他。
“你得罪了徐知县这个地头蛇,可还怎么在此地待的下去?”他抬手理了下腰间佩玉绸带,神仙般高高在上普度众生。
我垂头眼神游离不安,小手揪着裙摆绕圈圈。心中暗笑,演戏这种活儿,他是老师,我就是高材生了。
“若你为我所用,定能平安无事。”
他慷慨的给了这恩赐,我满脸嘲弄,眼神坚定与他对视。
如同两年前一样,他精打细算走好每一步棋,谁都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貌似他也不需要别人知道,只要死心塌地为他卖命就好。
他眼神深邃,眉间淡淡愁丝更衬得这张俊美容颜越发的举世无双。他的隐忍,他的无奈,他的烦忧,化身恶魔般飞出去俘获人心。
但是,我受够了!上一次当是纯真,上两次当就是真蠢。我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在这里正好派的上用场。
“不知太子殿下这次又要让草民去做些什么?”我装作无知,故拢眉深思。“难道是去做徐知县的姨娘?可这汴州天高皇帝远不说,他还是个芝麻粒的小官,败坏他的名声是不是有点儿小题大做?亦或是太子殿下高瞻远瞩,是草民看不出的……”
“住口!”他面色清冷,直直站在树下,威严的很呐。
“太子殿下休要动怒,许是草民会错了意。难不成是您出门未带姬妾,想让草民侍候左右?”我举手投足间媚态尽显,见他脸色铁青,心中闪过抱负的快 感。
“西门瑟儿,你给我住口!若不是我命人及时将你带回,你觉得自己还能好端端站在这儿?”他双手握成拳垂在两边,眼神中怒火蔓延。“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准你替我办事已经是你最大的福分,竟还恬不知耻说出那些混账话,真是好歹不知!”
我眸子瞳孔缩了缩,瞪大双眼吼了回去,气的牙关轻颤“我是好歹不知,可你都已经是太子了,到底还想要什么?”
他先是一愣,那张凉薄的唇张开又合上,眸中的隐忍化作忿恨,长长的羽睫垂下,似是叹气,颓然甩了甩衣袖,转身去了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