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马车上,同行的还有五个十四五岁的男孩,个个儿明眸皓齿,白白嫩嫩跟唐僧似的。
他们个头跟我差不多,只不过我已经年芳十八。听娘说我是定了亲事的,若不是爹爹去世,今年盛夏就要嫁做人妇了。
我低头看看这可怜的胸部,埋怨自己不争气,小的竟让人分不出男女。
我几次试图同他们建立友谊,也就是说说话聊聊天之类。无奈他们个个神情凝重,不曾理睬我。
于是,我识趣儿的哼着小调儿打发时间。
车子走在官道上极为平稳,车夫命我们下车时天已经黑透,还没瞧清眼前是什么地方,就被一只黑口袋罩住头。有人让我们站成一竖排,然后依次搭住肩膀往前走,有种幼儿园开火车的意思。
走了好久,左拐右拐上坡下坡,这种摸不到北的感觉让我心慌慌,嘴里小声叽里咕噜骂个不停。
大部分我骂的都是那个白马白衣背影男,搞得跟救世主似的,其实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用娘和我后半生的幸福做筹码,威胁我不得不为他做事。
“瞎嘀咕什么呢?这一路上数你最吵,等下就让你先去好了。”
那人揪掉我的黑布头套,灯火亮的刺眼,我眯缝着眼查看四周。其余的五个男孩也被摘掉头套,跟我站成一排。
貌似是头头的大鼻孔男,流里流气挨个打量我们,最后停在我面前。
他头上有着女人脂粉和头油的混合味道,加上他可能不怎么注重个人卫生,浓浓的自然羊膻味啊,顶得我眼冒金星,鼻子瞬间敏感喷嚏不断。
“啧啧啧啧啧,中看不中用,今晚还是你去吧!”大鼻孔男很嫌弃的掩住口鼻,指了指站在我身边的男孩。
那男孩转头瞪了我一眼,有些不甘心,可还是乖顺的被带了下去。
之后,一个名唤杨柳的丫头将我们带到住的地方,挺大一房间,只是我们六人要睡在同一张炕上。与这么多清新小鲜肉睡在一起,我自然是赚到了,其实我很害怕晚上睡着睡着突然兽性大发。
于是,我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我睡不着时就爱瞎想,要是旁边有人就会扯着人家聊天。
“喂,我们来这里……要做什么?”
“娈童。”
静静的夜突然冒出这么两个字,我先是一惊,后又一大惊!
我胸是小,可好歹是个女的呀,若做了娈童 ,那岂不是要被……
我下意识躺平夹 紧 双腿,想着刚才被带走的男孩瞪我那仇恨的一眼。
“怎么办怎么办?”
我咬着被角浑身发抖,若是被人识破我是女儿身,那绝对是要命的节奏;若是那人就喜欢我这男儿身材女儿身,我是身心皆受折磨,然后再要命的节奏。
我恨死了三皇子,将我送进这里却又不告诉我该做什么。
若不是今天那个喷嚏,怕是被带走的定是我了。可逃得过初一逃不了十五,我迟早是要被开包验货的,到那时可如何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