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道或对自己不利的诏旨,朱棣的心顿又提了起来。不过许霆在场,他也不能显的过于焦急,因而故作轻松地笑道:“既然朝廷执意如此,本王也无能为力,谁让本王是臣,子,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王爷此言差矣!“许霆弓着身子,目光一闪,继续道:”区区一个采访使,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若好好安生便罢了,若是胆敢生事,王爷只需交代一声,小人绝不放过他!”许霆收了朱棣的古玉,此刻表现的极为卖力。朱棣瞧他眼中一丝杀意一闪而过,知晓只需自己一句话,此人杀一个区区采访使并不难,在洪武一朝,宦官是很不得势的,宦官的权力跌入了历史的低谷,不仅不得干预朝政,与官吏交往,甚至连置产业的权力也没有。这是因为,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发迹于民间,亲眼目睹过宦官的危害,他认为,宦官这个群体对于国家来说不起什么好作用,其中好人不多。
朱元璋对宦官限制极严,曾立下规章制度,不许宦官读书识字,不许宦官兼任外臣文武衔,不许穿戴外臣所穿戴的冠服,品级不得超过四品等,还在宫门上挂一块高3尺的铁牌,上面刻有“内臣不得干预政事,预者斩”。曾有一位做镊工的老宦官,服侍朱元璋几十年了,有一次说话时没有注意,谈到了朝廷政务,朱元璋立即把他打发回老家种地了。但是,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正是朱元璋自己费尽心机、不遗余力推行的极端君主专制制度,为日后宦官干政预埋了祸乱的种子。朱元璋在心里虽然想着宦官这种人不宜过多,越少越好,但实际的需要却由不得他。早在朱元璋称帝之前,还是称为吴王的时候,宫中的宦官人数已经超过千人,到洪武初年,内监的二十四衙门就建立起来了,宦官的人数就更多了。随着人数的增多,朱元璋为了便于管理,于洪武十七年四月,对宦官机构进行第一次调整时,增设了礼监司,其职权为掌宫廷礼仪。至洪武二十八年第二次全面调整时,司礼监的职权则改为掌冠婚丧祭礼仪、赏赐笔墨书画、督导光禄司供应皇宫筵宴等事务。这时,司礼监虽仍排列在内监之后,但新增加的掌御前勘合、内使出门马牌等机要工作,这些工作无疑提高的太监在宫中的作用,此刻许霆虽为秉笔太监,其权力比起后来的刘瑾、冯保、张诚、魏忠贤自是不可同日而日语,但宫廷之中太监数量之多,组织起来杀个区区采访使,并不难。
朱棣微微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心道:“眼下,萧兄弟、朱将军、郑将军尚未回府,况且本王起兵诸多事宜,尚未商议,贸然杀了采访使,只怕引起朝廷的怀疑,如此一来,只怕得不偿失,此人贵为宫中秉笔太监,眼下有荣为监军太监,日后说不定对本王的之靖难大业大有帮助!
许霆不知朱棣这般心思,瞧他低着头沉思,还道朱棣犹豫不决,忙抱拳道:“区区一个采访使算不了什么,王爷尽管放心,他若是胆敢找王爷半点碴,小人让他出不了北平城!”许霆平日里最恨那些不将他们当人的官宦之人,而那暴昭便是其中的一个,许霆平日目空一切,对那些官宦之人最是看不起,此刻逮着这个机会,还不恨得咬牙切齿。
朱棣皱了皱眉头,想劝慰两句,正欲答话,忽听的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冲着朱棣微微一俯身,低声道:“禀王爷,军师求见!”说着又朝徐王妃行了一礼节。
朱棣正烦躁,一听道衍求见,喜上眉梢,也顾不得许霆在场,冲着那丫鬟急道:“快传!”
----------------------丫鬟福了一幅,转身便走了出去。
片刻,一阵脚步声响起,道衍带着一个人走了进去,朱棣斜眼一瞧,却是先前跟着一起回府的金忠,二人走到朱棣跟前,正欲行跪拜之礼,朱棣忙挥挥手,道:“军师何须多礼,两位请坐!”
道衍、金忠道了谢,在朱棣左侧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朱棣待道衍坐下,将手中的圣旨递了过去,趁着道衍诵读圣旨之际,将刚才许霆所说的话语,讲述了一遍。朱棣语速很快,但道衍却听得分明,朱棣话音一落,道衍便将圣旨方在一旁的茶几上,皱着眉头望了一眼许霆,沉思了良久才道:“胡患只不过数十日前的事情,朝廷此时遣来采访使,且直奔燕王府,定是朝廷趁着胡煌将除之际,再行前些时日的削藩大计!”顿了顿,目光寒光一闪,续道:“以老衲看,这道圣旨,说明了朝廷削藩的决心,此刻来的采访使,定是来王府打探王爷的动静,若是王爷稍有不慎,只怕……?”
朱棣惊得一身汗,低声道:“既如此,本王该当如何?”
道衍目光寒霜一闪,盯着朱棣道:“王爷不必惊慌,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区区采访使,王爷不必放在心上,倒是这道圣旨,以老衲愚见,王爷应当早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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