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冷哼了声,又面向建文帝,激动的说道:“陛下,五弟何罪?七弟何罪?十三弟又有何罪?此三王均乃太祖亲子,陛下亲叔!陛下素来仁爱,怎能受奸佞蛊惑,将诸兄弟迫害至此呢?“
不待建文帝答话,一旁早已怒火燃烧的黄子澄,被朱棣一口一个奸佞小人骂得十分恼火,他是皇太孙的师傅,口才自是比齐泰要好得多,这会儿走上前,道:”周王、代王自太祖时,便心怀不轨,意图某反,齐王更是大行暴政,这些,均是罪证确凿!三王之罪,天下臣民均已知晓,陛下乃天下共主,自然不能徇私废公?大义灭亲有何不对?”
朱棣勃然大怒,骂道:“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东西,五弟次子朱有爋十岁孩童,如何知其父王谋逆之大事,无非是尔等一干奸佞小人胡言乱语蒙蔽圣上,构陷皇帝亲叔,也敢说是罪证确凿?”顿了顿,朱棣继续道:“尔等口口声声说罪证确凿,可在王府之中搜出玉玺龙袍,兵戈器甲,可有何物作为凭证,本王在此,尔等何不拿出证据来?”说着这人,斜眼瞧了瞧建文帝,瞧他满脸通红,不知是紧张还是气愤,身子微微发颤,偏偏一句话也不说,任由三人再次掐仗,朱棣心知齐泰、黄子澄、方孝孺三人乃是削藩主谋,此刻不将这干人等骂趴下,一但他们得了势,再来给本王扣上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那就得不尝试了,瞧建文帝没发话,继续道:“尔等口口声声在圣上面前诋毁,污蔑、离间宗藩,该当何罪?”
齐泰、黄子澄、方孝孺三人一时语塞,周王作为朱棣的胞弟,黄子澄和方孝孺当初正是鉴于如此,方才草率的对周王动了手,此刻若要冠冕当黄的说出罪证,还等不好说,就如朱棣所言,十岁孩童告其父谋反,何人能信!是以三人一时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作答,偏偏刚刚那刘璟这时好不知趣,硬着脖子,强词夺理道:“若非那周王没有谋逆之心,朱有爋身为周王之子,怎么可能向朝廷告其父谋逆这等大罪呢?”他自认为问到了关键,继续道:“御史言官乃是朝廷的喉舌,所谓无风不起浪,若非齐王、代王没有谋逆之心,言官又岂能无端告发二王呢?”这刘璟乃开国元勋刘基的次子,在弱冠之年就通晓经典。明太祖想念刘基,就招其入殿,说话如同一家人。洪武二十三年,命其袭父爵,但是刘璟推却,说是有兄长刘琏的长子刘廌在世。朱元璋于是特设合门使给他,并任命其为谷王府左长史。刘璟善于言谈,尤其喜欢用兵。当时温州叶丁香反叛,延安侯唐胜宗向其请教退兵之策,后来果然有效。朱元璋大喜道:“刘璟真是刘基的儿子阿!”建文帝登基后,敢于他刚直,名他长伴左右,今日这般大的场面,自然少不了他
朱棣哈哈一笑,道:“当真谎缪绝伦,我那侄儿不足十岁孩童,尚未断奶,若说他如此大义灭亲,本王还是头一遭见!”刘璟脸上一红,却不答话。
朱棣瞧他不答话,继续道:“本王自太祖便听闻,御史风闻之言不实,不足为信,从来不曾听闻单凭一群疯狗乱咬一通便将藩王入罪,若然如此,如今本王在此,岂不是有谋反之意!”说着目光自齐泰、方孝孺、黄子澄三人脸上一一扫过,冷笑道:“如此说来,你……你……你……三个也有谋反之罪!”朱棣手指一一自他们三人脸上一一扫过,三人脸色大变,齐泰正要答话,忽听的朱棣哈哈一笑,若然如此,也不错,我大明自此就此取消、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只要御史台的御史一口咬定一人有罪,朝廷便定罪,如此一个个咬下去,岂不是更好!“朱棣说完哈哈一阵大笑,他笑得有些狂妄,偏偏大殿之上,无一人上前喝止,就连天下的共主,建文帝也只是咬着嘴唇,紧张的望着自己这位四叔,丝毫没有喝止的意思。
朱棣瞧一干人等都无话可说,心中大喜,趁着这会儿,转过身,满脸泪横的冲着建文帝,道:“陛下,太祖皇帝在时,多以友爱孝悌训诫儿孙,极重亲族人伦之道。陛下自幼受太祖教诲,以仁孝闻名天下,如今怎可因一二外臣一些捕风捉影的言语便加害亲叔?如今父皇尸骨未寒,陛下便连削三王,父皇若还在,其在天之灵又岂能安?这又岂是尊重先皇之道?“顿了顿又道:”臣虽身为诸王之长,却多年奉命戍守边境,不敢有丝毫的谋逆之心,今日之事,实乃臣心不能平,陛下若要因此降罪,臣无话可说,是谪是囚,任由陛下处罚!”说着,痛哭了起来。
这下,建文帝始料未及,一时倒慌了手脚,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瞧朱棣哭得如此伤心,更加慌乱,他本就不是十分坚毅之人,削藩之事,若非齐泰、黄子澄、方孝孺在一旁时时督导,只怕依他之心,是无论如何也惊心不下去的,如今燕王端起长者的架子,更为可恶的是竟然抬出了太祖,一番话下来,让建文帝无以应答,瞧建文帝不答话,朱棣哭得更厉害,这下建文帝更加慌了,换忙走上前语无伦次的道:“四叔不必如此,快快请起,四叔关爱侄儿,忧心国事,朕岂能怪罪四叔呢?若因此怪罪,那朕岂不成了商之纣王不成……?”
朱棣心中一阵冷笑,脸上的两道泪滴不知何时不再流了下来。
建文帝瞧在眼里,猛的脸上一红,冲着一侧的小太监喝道:“徐公公,还不快快扶起四叔!还楞在那里……?你这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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