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能继续道:“如今北平四周被数万大军包围,如今殿下已渐成笼中之鸟,若是在不下手,只怕当今圣上一时听信了黄子澄、方孝孺、齐泰等人的一干奸佞小人的言语,到时候只怕王爷的下场还不如湘王!还请王爷痛下决心,早作准备!”
朱能说的激情四射,在场上众人均被他所感,互相对视了一眼,斜眼看道衍,道衍会意,”噗通“的一声,跪在地上,激动的说道:“殿下,我等追随殿下久已,忠心不二,如今朝廷如此对待王爷,还望王爷早做准备,所谓王不出头,谁做主!难道王爷望了袁珙的批言么?“袁珙的批言朱棣自是紧急在心,只是……?”
道衍继续道:“只要殿下一声令下,我等二话不说,立刻将府外的谢贵、张昺剁成两段!”众人纷纷各表心志,齐声相劝,场面甚是激昂。
朱棣此时心乱如麻。经过这几个月的祸端,让朱棣对建文帝那点侥幸之心,早已当然无存,此刻的他心中也知道,建文帝看似柔弱,但最削藩之意,用不了多少,建文帝定会对自己下手,眼下迟迟没下手,只不过鉴于本王的威望,一时找不到削藩的理由而已,但来日方长,此刻采访使精心搜查,瞧刘璟等人离开时自信满满的眼神,料来找到了蛛丝马迹,相信用不了多久,削藩大军便会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朱棣戎马半生,实乃不愿落得湘王那般下场,他方才被道衍的一番话说的心中大动,只是心中似乎有些疑惑。良久方才抬起头,扭过脸对着金忠道:”金相士如何看呢?“
金钟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重大的会议,一时还有些不适应,但他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此刻默然。过了半晌,他方抬起头,冷冷吐出了几个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爷之事,削亦反,不削亦反!”
“金相士也认为本王……?”朱棣紧张的问。
“啊……“金忠话一出口,众人心中一惊。
“现在举兵?“朱高炽有些惊讶。
“不,现在不宜举兵?“金忠有些高深莫测。
朱棣一惊,道:“怎么?金相士?”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他怎么还说不可举兵?莫不真要让大伙儿束手就擒?朱高熙性急,当即忿忿道:“我们都被包围了,都成了笼中鸟,此刻不起兵,更待何时?“
金忠没理会朱高熙的急躁知音,有些高深目测的道:“殿下认为府内区区八百勇士能否对府外的千军万马?“
众人一愣,朱棣道:“金相士所言甚是,眼下北平这边,眼下张昺、谢贵气焰熏天,城中诸卫皆落入其手,我等若不早准备,以区区八百勇士,一旦动手,又岂能是对手!”
“殿下之意,该当如何?”道衍目光深邃的盯着朱棣。
朱棣沉默不语,良久才扭过脸道:“军师认为如是是好?”
道衍一愣,没料到朱棣将皮球丢了过来,但他毕竟早已准备,略一思索,沉吟道:“依老衲看,谢贵、张昺数万精兵拒守在府外,终究是心腹大患,若是朝廷找到王爷的罪证,以谢贵、张昺数万大军,冲入王府,以府上的区区的数万兵马,岂能是对手?”
“以军师之意,该当如何?”朱高熙急切道。
道衍三角眼寒光一闪,盯着朱棣道:“以老衲看来,王爷最好尽快将城中诸卫兵权夺回来,城中诸位将校多是王爷旧部,平日也是王爷一收提拔,如今朝廷收回兵权,诸位将校这才屈服于张谢、张昺二人的淫威之下,若是王爷一旦夺回兵权,以王爷的威望和平日王爷的对诸位将校的恩惠,料来大多将校都会追随王爷,到时候王爷以北平为据点,出则可攻,退则可守,好歹也有一个据点!”
众人一阵点头。
“如何夺法”朱棣目光深邃。
“釜底抽薪!”道衍三角眼杀意一闪,目光死死的盯着朱棣。
“釜底抽薪?”朱棣一愣:“如今兵权在谢贵、张昺二人手中,此二人对建文帝忠心耿耿,要让这二人归顺本王只怕有些难?”
哈哈哈,张玉忽然一笑,道:“王爷,你错了,以末将打听到,这谢贵乃是齐泰心腹爱将,张昺乃是黄子澄的死党,让他二人归附,自是绝无可能!”张玉文武双全、擅长谋画而为朱棣所亲信,为燕军第一大将,累官至燕王府左护卫指挥。众人听他如此一说,顿时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那如何是好?难道……?“朱高熙急切的道。
“哈哈哈,那也未必,让他二人归附,自是绝不可能,不过谢贵、张昺虽不可图,但他手下的爱将,乃是王爷昔日的旧部,未必忠于二人,若能将其中一干人等能策反,或许能对王爷起兵有大用!”
朱棣默默点了点头,心道:“张将军所言甚是有道理,眼下朝廷对本王杀意一起,之所以迟迟未动手,是苦于没有找到把柄,一旦找到把柄,只怕大军压境,以张昺、谢贵二人数万精兵,府上八百勇士虽以一敌百,但终究是敌众我寡,悬殊太大,匆忙起兵确是对本王不利!若是北平诸位将校的兵权都能牢牢的握在手中,到时候,万一朝廷执意削藩,本王也可以殊死一博,可如今北平都司衙门已被朝廷把持,谢贵、张昺手握军师大权,这对自己举兵有很大的威胁。虽说北平诸卫皆己旧部,将士也都多承己恩惠,可举兵乃是造反的大罪,一旦举兵,便走上了义无反顾的绝路,可谓是破釜沉舟之战,若无足够的势力和有威望的大将来把持军队,自己虽有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