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皇后娘娘忽然冷哼一声,气势逼人,把周围的人都吓得不轻,一国之母,亲自前来探望未来的驸马,这可是无上的荣耀。
“微臣不敢欺瞒娘娘!”东方尚书忙道,他一面为明玉的病情忧心,另一面又为皇后娘娘的步步紧逼而惶恐,连苏太医都带来了,来者不善,到时候若是安插一个装病拒婚的罪名,实在让东方府吃不了兜着走!
皇后娘娘接下来的话果然坐实了东方尚书心中的担忧,她眼眸中透着厉光,并不见为东方明玉担心,更多的是深不见底的愠怒,“苏太医,你给玉公子好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娘娘!”苏太医医术精湛,在太医院当了多年的院正,颇得皇后赏识。
他们到了东方明玉的寝居,见他双眼紧闭,面无人色地躺在*上,薄唇紧紧抿在一起,完全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东方夫人在一旁面色悲戚,暗自垂泪。
皇后之所以紧急赐婚,一是因为沁雪喜欢东方明玉,东方明玉也是她看中的驸马,更重要的是立即把他从萧天熠身边调开,好让蓝芙蓉的人乘机下手,少了东方明玉这个强有力的帮手,蓝芙蓉也多了一分胜算。
想不到东方明玉虽然回来了,居然装病抗争娶沁雪,这让皇后娘娘十分恼怒,她眼眸闪过一道精光,装病?若是让本宫抓到真凭实据,定会让你知道欺瞒一国之母的后果,不是你东方府可以承担的。
苏太医眯起眼睛,号了玉公子的脉搏,又翻开他的眼皮查看,检查了他的嘴唇,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沉吟不语。
东方夫人急道:“太医,我儿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大夫们都说是风寒,可不但不见起色,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呢?”
苏太医清了清嗓子,叹了一口气,“夫人,玉公子的症状虽然和风寒类似,但按照风寒的方法去治,只会加重病情,依我看,公子不是风寒,而是中了毒!”
中毒?此言一出,皇后娘娘也面色有异,谁人敢对东方明玉下毒?
东方尚书大惊,“苏太医,你说明玉中了毒,到底是什么毒?”
苏太医又眯起眼眸,似乎在分辨症状,半晌才道:“从玉公子的脉象上面来看,应该是花溪草的毒!”
花溪草是什么东西?皇后娘娘虽然神色亲切柔和,可眼底已经尽是厉色。
苏太医解释道:“花溪草颜色淡紫,香味清甜优雅,人多喜欢用来做熏香,还有人会用作糕点,这种草原本对人是无害的!”
“明玉衣服上的熏香确实含有花溪草,可一直无事啊,为什么会突然中毒呢?”东方夫人看着人事不省的儿子,泪水涟涟。
“夫人有所不知,当人体外无伤口时,花溪草对人体无任何危害,可是一旦遇到明显伤口,接触人体血液,就会中毒。”
啊?东方夫人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我想起来了,明玉回府之后,和侍卫一起练过剑,当时我见他手上有小小伤口,还要命丫鬟给她包扎,他却说男子汉大丈夫,小伤不碍事,难道……?”
她悔恨交加,跪在苏太医面前,垂泪恳求,“太医,都是我这个当娘的疏忽,请您一定要救救明玉!”
原来是这样,苏太医明了,忙扶东方夫人起来,“夫人请起!”
皇后娘娘神色不明,淡淡道:“那花溪草的毒,可有解法?又需要多长时间?”
苏太医忙道:“花溪草一接触伤口,就会感染剧毒,现在毒性已经深入玉公子体内,微臣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恕微臣直言,就是解了,玉公子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休养!”
皇后娘娘面色一凛,看着神色凝重的东方尚书和夫人,又看向苏太医,冷声道:“你务必要医好玉公子!”
“是,微臣自当竭尽全力!”苏太医道,玉公子现在是沁雪公主的驸马,若是有个闪失,哪是他担当得起的?
离开东方府回宫的路上,皇后娘娘又召见了苏太医,问的问题充满诱导,“依你看,东方明玉中了花溪草的毒,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苏太医判断着皇后娘娘话语中的深意,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虑了片刻,才迟疑道:“请娘娘恕罪,微臣实在不能下定论,花溪草的香味淡而绵长,格调高雅,京中很多贵公子都喜欢用花溪草做熏香,不但没毒,而且极为珍贵,也是身份的象征,只有当人体有外伤的时候,花溪草和血液接触,才会产生剧毒,但就是行医多年的太医,也未必了解此隐秘的特性,一般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在中毒初始的时候,症状和风寒类似,但若当做风寒误诊,极其危险,而且玉公子的脉象,也有被当做风寒治疗过的迹象!”
苏太医如是说,让皇后娘娘眼中掠过一道狐疑,如果石中天没有出现在萧天熠身边,东方明玉不认识石中天,皇后娘娘可以倾向于相信这是一个意外,但别人不了解花溪草的特性,医神石中天却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有意的?
皇后娘娘凤驾刚刚回宫,就有公公前来宣她去御书房,东方明玉病重的事情,连皇上都被惊动了!
皇后去过东方府,皇上便立即召她问话,皇后娘娘当然不会把心底的疑虑坦然相告,只是向皇上转述了苏太医的话。
皇上对东方明玉这个驸马也很满意,见他出了意外,虽然心底不悦,人都快死了,还办什么婚事?一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