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芷凝讲完自己的经历之后,宇王爷军旅之人,性如烈火,此时更是一腔怒火由心底腾起,堂堂郡主居然被这帮无法无天的歹人擒了去,虽然此时贼人已经尽数伏法,但纵然是碎尸万段也不能尽出他胸中怒气。
宇王妃声音虽柔,却又透着几分严肃,“你可把我们吓坏了,以后再不可这样任性,你知道这段时间父王母妃是怎么过来的吗?你让我们担心死了。”
芷凝也知道做错了事情,垂着脑袋,一言不发,这个时候,萧天熠忽然开口了,“王叔,婶母,你们也别怪芷凝了,她已经知道错了,这件事,罪魁祸首是那些丧尽天良的歹徒,他们为了一己私利,让数个家庭家破人亡,芷凝应该是受害者才对,何况,经历此事,她也定然会长大许多。”
萧芷凝一见有人为她说话,原来耷拉着的脑袋立即翘了起来,连连道:“是啊,你们不知道那些穷凶极恶的混蛋到底有多歹毒,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他们还穷追不舍要杀我灭口,还…还差点…”
她清亮的眼眸透着一丝少有的痛恶,可见曾经对这种地狱之毒恨之入骨,宇王爷拍案而起,眼眸透出黑青厉色,雪亮利剑陡然出鞘,铮铮发出清越龙吟,他宇王府郡主,居然差点被歹徒糟蹋,这些魔鬼,鞭尸都难消心头之恨。
宇王妃修长的脖颈间隐约可见青筋,那些歹徒实在太过幸运,就这么便宜地死了,如果落到宇王府手中,定然叫他们生不如死。
半晌之后,宇王爷才沙哑着嗓子问道:“你说有位少年英雄救了你?”芷凝常年生活在父王封地,一直对京城的风土人情向往不已,如今到了京城,没有马上回去,还有一个原因是想好好谢谢寒子钰,可寒子钰呢,似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芷凝连连点头,“是啊,要不是他,你们现在可就真见不到我了。”虽说歹人早已绳之以法,但一想起那段噩梦般的经历,芷凝还是觉得怒火难消,听说有些姑娘已经被折磨死了,就算是活下来的那些,生活从此也必定是天翻地覆,那些歹人真是残忍到令人发指,恶魔附身般毫无人性。
宇王妃神色一凛,急急忙道:“那你可知这位少年英雄的名讳?”
芷凝如实道:“知道,他叫寒子钰,家中是做玉石生意的,他妹妹是天熠哥哥的世子妃。”那段惊心动魄的逃亡历程,现在还令芷凝心有余悸,但一想起寒子钰的拼死保护,又心生感动,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居然能舍命相救,这份情谊,一直萦绕于心。
宇王妃心下稍安,“王爷,我们虽是秘密进京,但这位少年英雄是芷凝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当面言谢。”
宇王爷颔首道:“是啊,力量悬殊不敌之下,终不放弃,也没有为了个人安危独自离去,此番男儿义气,令人赞许,芷凝,你和他说父王想见他一面。”虽说是救命恩人,可宇王爷毕竟是龙腾王朝的实权王爷,高高在上,言语间霸气凌冽并无更改。
谁知道,芷凝却面露难色,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宇王妃见状奇道:“怎么了?”
芷凝抿了抿唇,“他保护我到了京城,自己受了重伤……”
一听寒子钰受了重伤,宇王爷王妃都是面容震动,双双道:“他伤得重吗?”
芷凝忙宽慰道:“已经没事了,只是他怕他父母担心,没有马上回府,要等到伤养好了才肯回府,我住在淮南王府之后,也去谢过他好几次,都被他挡回去了,我也没有把握他到底肯不肯来。”
看着芷凝懊恼失落的神色,宇王爷宇王妃对视一眼,“为何?”
芷凝道:“具体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他自从知晓了我的郡主身份之后,就对我甚为冷淡。”
宇王妃思虑道:“莫不是他自知身份悬殊,所以敬而远之?”
芷凝眼波苦恼地一勾,什么话也没说,这个寒子钰的架子摆得比她这个郡主还要大,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宇王爷沉思片刻,看向萧天熠,“既是你内兄,他救芷凝有功,你去传个话,本王要见他一面。”
萧天熠微微一笑,优雅摇头,语出惊人,“王叔,依我看,还是算了吧。”
宇王爷一愣,“为什么?”
“王叔有所不知,这寒子钰虽说出身商家,他本人却对家族生意没有丝毫兴趣,平日爱好就是游山玩水,逍遥江湖,除暴安良,他救芷凝完全是出于一片锄强扶弱的侠义之心,并无任何图报之意。”
“话虽如此,可他毕竟是芷凝的救命恩人,宇王府的大恩人,纵然他无此意,我宇王府却不能故作不知,不闻不问。”宇王爷坚持道。
“王叔,你难道忘了芷凝失踪之后不予张扬的初衷吗?”萧天熠深邃的眸光波光漾漾,幽幽道。
宇王爷忽然面色一横,脸部青筋骤起,芷凝失踪之后,为了保住清誉,才不张扬,更不能让外界知道芷凝已经卷入了沸沸扬扬的津南少女失踪一事。
萧天熠冷静地分析:“寒子钰是江湖习性,施恩于人,本就不求回报,何况此次王叔这次进京,虽然极为机密,但寒子钰终究不是朝局之人,未必知晓个中厉害,王叔和婶母去感谢他,如果他无意中泄露了出去呢?要是王叔擅离封地被人拿住把柄,在皇上面前参一本,那事情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