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修是他的得力臂膀,虽然从未出现在明面上,但暗中多少事都离不开萧鹤修的扶持,这块强大的力量损失,萧远航如何不心痛?
良久,他才在母后的目光中安静下来,“有萧天熠在一天,我的心就不能安稳,沁雪的事,鹤修的事,都和他脱不了关系,他就像一个影子一样无处不在,以前他的力量只在军中,现在连宫中都有他的人了,母后,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皇后冷道:“你以为母后就不恼吗?但没有好的时机,没有周全的筹谋,不宜轻举妄动,对了,正月十五一过,锦阳郡主的选婿宴就要开始了,你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萧远航脸色稍缓,“母后放心,锦阳的喜好我都已经打听清楚了,她是个不安分的性子,在京城初来乍到,根本不会安安心心地待在宇王府,每天都东游西荡,四处游玩,李宏亮邂逅郡主的机会很多。”
皇后却没有太子这么乐观,目光并没有松弛,“容妃今日请寒菲樱过去,定然也会提及此事,不要掉以轻心,此次我们已经受到重挫,一定要把宇王府这个强助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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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皇上正在等候密报,距离正月十五越来越近,一复朝之后,闻越谋杀数名少女的案子,是刑部头等大案,以尚书孔潜的性子,定然会立即判闻越死刑。
静夜中,有名全身黑衣的人悄无声息地到了养心殿外,田学禄一见,立即小跑了出去,两人耳语一番之后,田学禄快步回到了内殿,向等候消息的皇上禀报。
“皇上,奴才已经好几次派人去刑部审问闻越,可是都没有什么大的收获,闻越只说他是蒙仙人指点,才得到长生不老药的炼制方法。”
眉妃虽然被处置了,但此案的另外一个主角,皇上从来没有忘记过,原因当然是那天下帝王都孜孜不倦醉心追求的长生不老药。
皇上微微张开眼睛,“这长生不老药,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炼制吗?”皇上毕竟不是暴君,一想起孔潜说的那恐怖的炼制方法,就觉得有些于心不忍,而且万一传了出去,必致民怨沸腾。
田学禄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被皇上看在眼里,不悦道:“有什么话你就说。”
田学禄神色惶惶,“奴才不敢。”
皇上有些薄怒,冷冷觑了一眼,“你是不是也和孔潜一样觉得长生不老药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奴才不敢。”田学禄慌忙跪下,“请皇上明察。”
“有什么话就直说。”皇上见吓到自己的贴身老太监了,语气柔缓了一些。
田学禄思考了一会,才道:“皇上请细想,眉妃是因为服用了驻颜丹,所以才容颜常驻,再加上那些被用来炼药的数名少女,奴才怀疑闻越炼制的根本不是长生不老药,而是驻颜丹。”
皇上眼眸瞬时一沉,他怎么会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
连田学禄都看出来了,皇上却没有看出来,这么一来,一个可怕的阴谋就出现了,闻越洞悉了帝王的心思,所以故意抛出长生不老药作为诱饵,让皇上动心,企图换得一条狗命?
这个发现让皇上怒不可遏,不仅眉妃背叛他,连闻越这个游方术士也妄图把他这个一国之君玩弄在股掌之上,额头青筋顿时暴起。
驻颜丹,虽然能保持容颜常年不变,但最后却会变成眉妃那样惨不忍睹的模样,令人心悸。
闻越炼制的明明是阴诡的驻颜丹,却骗他说是长生不老药,这个眉妃的歼夫,还反手咬了孔潜一口,让皇上对孔潜心生恼怒。
想到此,皇上胸中怒意滔天,“你明天去孔府传旨,这个闻越,罪大恶极,决不能轻饶,不管是腰斩还是凌迟,越重越好,以告慰那些被他杀害的无辜少女。”
“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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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第二天,田学禄还没来得及去孔府传旨,孔潜就面色凝重地进宫请罪了,原来闻越被关押在刑部天牢之后,自知恶贯满盈,罪不容诛,昨夜居然在牢中自尽了。
皇上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更是勃然大怒,把孔潜痛斥了一顿,正值新年,鞭尸不祥,要不然,他真的要下旨鞭尸。
孔潜自知有失,也不敢辩解,最后皇上终于训斥累了,疲惫地挥了挥手,命他退下了。
孔潜从宫中出来,匆匆回到刑部,刚一到刑部,就遇到了淮南王府世子妃。
在正月和煦阳光的照耀下,世子妃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孔潜上前,“下官见过世子妃。”
寒菲樱微微一笑,“大人不必多礼。”
孔潜心中有事,也不擅虚与委蛇,直接问道:“不知世子妃有何贵干?”
寒菲樱解释道:“我在市井有些朋友,前些日子,一位朋友和母亲发生口角,离家出走之后就失踪了,后来通过她的遗物,才知道也是大人正在查的案子中的一名受害者,这件事,大人还记得吧?”
原来是这样,孔潜点点头,此案牵连甚大,死了多少名少女,就毁灭了多少个家庭,这个闻越,实在罪该万死,由着他自尽了,实在太便宜他了。
寒菲樱脸上换上一副深痛之色,“我朋友无辜被害,她母亲痛不欲生,托我来问一句杀人凶手为何要杀她女儿?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唯一的女儿死了,她想知道她女儿被害的详细过程,可老人家既想知道,又受不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