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爷言语透出对自己的极度厌恶,梁敏‘春’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还有一丝得意至极的讥诮笑容,“要是世子他一直好好的也就算了,可是他残废了,一个再出‘色’的王子,残废了,还能做世子吗?天底下有这样贻笑大方的世子吗?”
“住口!”淮南王爷面‘色’一黑,脸部肌‘肉’不由自主地跳到了一下,他与萧天熠长相并不十分相似,但都是身形颀长俊朗‘挺’拔的男子,淮南王爷年轻的时候,素有“芝兰‘玉’树”之称,到现在不但风仪不减,反而多了一种皇家实权王爷的从容持重,冷冷地看着梁敏‘春’嘴角那抹刺眼的笑容,“你真是个疯子,来人…”
“让她说下去!”太后凉凉的声音忽然响起,虽然已经平和如常,但听在人耳朵,有种令人胆寒的威严。
梁侧妃陷入了疯狂的偏执之,眼底发出幽冷的寒光,“萧天熠残废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有改册世子的意思,我就等啊等,看谁熬得过谁,可萧天熠他就是不死。”
袁嬷嬷又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嘴角都打出了白沫,狠狠骂道:“你这个恶毒的践人。”
梁敏‘春’毫不在意,惨白的‘唇’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可是无神的眼睛却透出阵阵机芒,定定地看着淮南王爷,“你知道给了人一个希望之后又残忍夺走的痛苦吗?”
淮南王爷只觉‘胸’口疼痛,霍然起身,背过身去,双手‘交’叉在背后,不再看梁敏‘春’,只是声音幽冷如铁,“本王从来没说要册立靖祺为世子,所谓的希望,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
梁侧妃盯着王爷的高大背影,神情变得异常‘激’动,“虽说世子残废了是个意外,可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机会,让我看到了希望,可王爷却毫无此意,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我等了一年又一年,三年过去了,四年又过去了,我突然发现,再这么等下去,等到我头发‘花’白牙齿掉光,我也等不到萧天熠命丧黄泉的那一天。”
太后厌弃地看着这个蛇蝎‘女’人,“所以你就想杀他?”
“是啊!”梁侧妃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萧天熠原本就是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只不过是顺应天意送他走罢了,王爷你总说靖祺不够大气,可你想过没有,靖祺所谓的狭隘,不全都是因为他郁郁不得志的缘故吗?如今我已经别无所求,只希望王爷心念着对靖祺的一点点愧疚,不要牵连于他,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努力想获得你这位父王的认可而已,这些所谓的罪恶手段,全是我这个母亲的一厢情愿而已。”
“你错了,本王对靖祺并无任何愧疚!”淮南王爷格外平静的声音传来,撕碎了梁侧妃最后一点希望。
梁侧妃风采已经尽失的脸上憔悴不堪,不是仅存的一点执念,随时都会崩溃倒地,寒菲樱早就知道梁敏‘春’是什么人,神‘色’淡漠,并没有像别人那样的意外,忽道:“今日刺杀世子的杀手都不是普通人,你知道他们的要价有多高吗?就凭你,请得动他们吗?”
梁敏‘春’呆板的脸上终于又有一丝鲜活,讥讽地看了一眼寒菲樱,不屑笑道:“事到如今,我认栽,世子心机深沉,我甘拜下风,明明已经痊愈,却还继续装作残废,就是为了引我出手吧。”
萧天熠目光始终看向别处,此时只是冷冷飘出一句,“你算什么东西?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倒忘了,在世子的眼,我们这些王爷的姬妾原本就什么都不是的。”
梁侧妃自嘲一笑,又看向寒菲樱,眼嘲讽之意更浓,“但你,一介寒‘门’商‘女’,根本没资格教训我,就别狐假虎威了,我虽然功败垂成,但承认失败的这点勇气还是有的,他们出价是高,但我在淮南王府当了这么多年的家,还不至于连这点钱也出不起。”
太后神‘色’一凛,目光如炬,“说,你背后还有什么人?”
梁侧妃面白如纸,气息幽幽,“我已经什么都招了,谋害王妃,害死王爷没出世的孩子,派人教训世子妃,想毁她清白,还有今日谋杀世子,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只因我恨毒了世子,是他挡在了靖祺前进的路上,只要有他在,王爷眼永远都不会有靖祺,也恨毒了寒菲樱,是她残忍地杀了我的兄长,此等血仇不共戴天,难道这些理由还不足以让我杀了他们二人吗?”
淮南王爷听着这个满腹仇怨心机的‘女’人偏执臆想的声音,疲惫地挥挥手,“去请刑部的孔潜过来,把这个毒‘妇’带走。”
“是!”
可话音未落,忽然响起一阵惊恐的尖叫,梁敏‘春’整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眼神开始涣散,嘴角溢出了黑‘色’的血,面容扭曲,身子‘抽’搐,孙嬷嬷经验丰富,急道:“她服毒了,快让她吐出来。”
几个人立即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