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胥眼眸深沉,声音低沉如同鬼魅,“就算萧天熠已经痊愈,可那四大阎罗是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他也不应该全身而退啊。”
萧远航冷冷道:“你忘了,萧天熠不仅是武艺超群,勇冠三军,更有无双的智计,光凭一腔莽夫热血,又怎么能得到战神的赞誉呢?”
说到这里,他眼底飞快地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嫉妒,这个萧天熠,真是他天生的敌人,连东宫太子的风头都压不住他。
魏胥想起曾经那个永远在阳光照耀之下的明亮少年,用不了多久,那些光环就会重新回到他身上,几乎把太子的风头都给盖过去了,太子看他不爽也是正常的,垂眸道:“殿下说的是,萧天熠的确是个人物。”
萧远航随即冷笑,“不过,这一仗也打得不轻松吧,东方明‘玉’和夜离宸都受了重伤,这样一来,东方明‘玉’就没有办法参加锦阳郡主的选婿宴了吧,李宏亮也少了一个劲敌,也不算一无所获,能挫一挫萧天熠的锐气也好,要不然本宫心里这口气还真是憋得难受,只是这个寒菲樱,本宫还真是看走眼了,原本以为就算聪明,也不过是些‘女’人家的小把戏罢了,想不到武功竟然这样好?”
听出太子语气中的责怪之意,魏胥忙道:“是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
萧远航冷冷觑他一眼,“事到如今,责罚你有什么用?你的情报一向是最为准确的,可这一次,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失误,实在让本宫很失望,不但行动失败了,还很有可能为本宫招来灭顶之灾。”
太子话语中的杀意让魏胥低头,眼底掠过一道极快的不甘,“请殿下降罪。”
“罢了!”萧远航虽然对魏胥颇为信任,但君威要立,一国储君的风范还是有的,“虽然本宫还是有些担忧,但如果梁敏‘春’是个聪明人的话,就应该知道,咬出东宫,对她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
“殿下说的是。”魏胥神‘色’稍缓。
“起来吧!”萧远航语气淡淡的,“联络四大阎罗这几个老怪物也是你的功劳,何况人皆有失算的时候,本宫不会因为你这一次失算就大加责罚,但皇祖母的手段我也很清楚,如果没有皇祖母去,本宫还会心存侥幸,可她老人家去了,这点侥幸就不复存在了,你立即派人盯住梁敏‘春’,这个‘女’人不可轻信,若是她…”
太子眼底掠过一道‘阴’冷的杀意,魏胥立即明白,要在梁敏‘春’没有供出东宫之前,就算冒奇险也要杀人灭口,“是。”
太子看向空茫的天空,目光变幻莫测,虽然准备万全,最终还是失败了,现在发生在淮南王府的事情,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吗?
魏胥刚刚离开,一名东宫暗卫步履匆忙地进来,“参见殿下。”
“说吧,淮南王府情况怎么样?”萧远航并没有收回空茫的视线。
暗卫附在太子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太子眼睛一亮,有一丝讶然,“死了?”
“是的,梁敏‘春’服毒自尽,千真万确,现在太后已经起驾回宫,淮南王府暂时没有别的动静了。”
萧远航‘唇’边快速掠过一丝冷笑,这个‘女’人,还算得上个聪明人,不管她咬不咬出东宫,谋杀世子,她难逃干系,死罪都是免不了的,既然横竖都是一死,何不死个干脆?这样还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撇清自己的儿子,以及一直和她都只有暗中联络的东宫。
梁敏‘春’死了,萧远航彻底放心了,虽然被萧天熠耍了,但一想到连伤他两员大将,郁闷的心情终于有所回升,徐徐道:“那就让他们慢慢养伤吧,这个东方明‘玉’,本宫也看他不爽很久了,谁叫他没眼光站错了队呢?”
“谁?”暗卫正在恭敬听太子的话,忽然发出一声厉吼,紧接着,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地奔了出去,随即响起一阵瓷器掉落地上尖锐刺耳的碎落声,还有‘女’人的惊叫声。
萧远航脸‘色’一变,立即追了出去,那依附在‘门’外的竟然是太子妃季嫣然,此刻的她,面‘色’惨白,眼神愕然,她怀孕之后,脸‘色’本就不如以前光泽柔滑,现在震惊之下,更是面‘色’如雪。
想不到季嫣然在,而且看这副模样,不是刚刚到的,萧远航挥了挥手,暗卫无声退下,脸‘色’有些不自然,语气不善,“你来干什么?”
季嫣然还有两月就临产了,此刻虽然竭力保持平静,可惊诧的眼神暴‘露’了她心中的复杂和惶恐,“臣妾见殿下新年年假也不得空休息,所以特地做了一碗珍珠翡翠圆过来给殿下…”
萧远航看都没看地上碎落一地的点心,面‘色’紧绷地打断了她,“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季嫣然最害怕这副模样的太子,鹰隼一般的‘阴’鸷眼神,盯得人浑身发麻。
萧远航冷笑一声,忽然一手抬起季嫣然圆月般的下巴,语意却温柔,“嫣儿,你不会说谎的。”
季嫣然心下大‘乱’,正准备跪下去避过太子的眼神,却被萧远航一双有力的大手制止了,这本是一个温情的动作,可此刻萧远航眼里并没有脉脉柔情,而是带着死一般的沉寂和黑暗,“你都听到了,是吗?”
季嫣然刹那间容颜雪白,连仅有的红晕都褪得干干净净,只觉得后背凉寒,几乎站立不稳,怀孕之后身子虚,蓦然听到太子竟然命江湖上的高手去行刺萧天熠,只觉天旋地转,虽然以前也隐约察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