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熠身子微微前倾,凝神看着容色姝丽的樱樱,在流光溢彩的灯光之下,清丽绝俗,璀璨动人。、
夜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月光初升了起来,风灯也点了起来,光线明灭变幻,萧天熠不置可否,神情阴晴不定,淡淡道:“石中天的事情暂时就不说了,那如今呢?你有什么打算?”
寒菲樱一时语塞,这个问题,翡翠也问过,小姐,你还要继续服药吗?她快要把酒杯拧出水来了,没有马上回答。
萧天熠目光锁定樱樱,风光霁月,灵逸静美,沐浴在皎洁月光之下,这样的女子,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种*,她今日是精心装扮而来,越发华美妖娆,一向心如止水的他也忍不住为她深深悸动。
想了许久,寒菲樱终于摇摇头,当然并不是因为确定要孩子,没有人会在夫妻闹别扭的时候提到要孩子的事情,而是既然已经被发现,她就不可能再吃药了,“不会!”
萧天熠当然也明白樱樱的意思,脸上浮现一抹清淡的笑意,“真的?”
寒菲樱听出他的冷意,急忙道:“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太多不确定因素,比如说那次春水湖边的刺杀,有那么多想置我们于死地的人,如果我们再次遇险,将如何保护孩子?”
萧天熠脸上仿佛蒙了上一层清辉圆晕,他原本就是风采卓然的男子,在这里的绝美画境之下,更是让人生出一种忍不住去恋慕的敬仰,缓缓道:“既是我萧天熠的孩子,自然与众不同,要经得起磨练,若没有经历风霜刀剑的勇气,难道要做温室里弱不禁风的花朵?”
他的声音轻柔如风,却恰到好处地说出寒菲樱的心声,她是那样骄傲坚韧的女子,自然明白阿熠所言,心下微沉,连这个好不容易找到的理由也不能成立吗?
寒潭香的香气随着夜风阵阵袭来,寒菲樱却没有心思去品尝,她心底明白,已经造成的伤害,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轻易,风过无痕一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照现在的情形,她也不能在他怀里撒娇耍赖,更加不可能骗他,经过避孕药方一事,他对自己的信任不再是铁板一块,信任这东西,建立起来难,毁起来却比什么都容易。
萧天熠原本见樱樱主动来找他,免不了一阵阵惊喜,可与生俱来的骄傲让他静坐不动,樱樱做了这样的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一笔带过。
她亦是骄傲至极的女子,天家富贵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在他面前也一向是姿态傲然,神采飞扬,今日这般诚挚,看她神色婉愁,数次他都有一种捧起她姣好脸颊的冲动,告诉她,别伤心,我原谅你了。
可她会瞒着他偷偷避孕,以后还会瞒着他什么?谁又能肯定?萧天熠扪心自问,这件事,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像他心头的一根刺一般,扎得难受。
他不想再对她说出什么令她伤心失望的话语,但也不想再回到熟悉旖旎的承光阁,干脆住到了芝兰别院,让双方都好好冷静一下。
她今日的到来,他心里说不惊喜是假的,可她的态度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决绝,让萧天熠心中又升腾起熟悉的失望。
“樱樱!”过了许久,他忽然开口唤她,温柔一如往昔,让寒菲樱蓦然抬头,她等待这个昵称等了这么久,也只有他一人这样叫她。
“最初我的确是很生你的气,但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也许你说得对,我们之间的确还有很多问题,让你无法下定决心孕育子嗣,这或许是我的问题,因为我爱上的注定不是一个寻常女子,我不能要求她和闺阁女子一样为我生儿育女,享俗世之福。”
寒菲樱咬紧朱唇,他的话忽然让她感觉到一阵阵没来由的心慌,下意识地反驳,“不是的…”
一句“不是的”之后,她竟然完全不知道后面该说些什么了,忽然感觉到鼻子一酸,他一向是深沉淡雅,仿佛什么事都不能入眼,如今却有这种沉沉痛色,她很是心痛,喃喃道:“不是你的错。”
萧天熠神色渐渐变得柔软,*溺如昨昔,让寒菲樱喉中哽咽,原来自己低估他了,他不能释怀的并不是那张药方,而是他一直笃定的信念,这更让她心下慌乱,“你想说什么?”
萧天熠站起身,挺拔的身影挡住了寒菲樱的光线,形成一片小小的暗影,正好将她笼罩其中。
他走了过来,在寒菲樱身边坐下,熟悉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温馨得让寒菲樱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虽然才短短七天,可在她心里却那么漫长,漫长到有度日如年的感觉,他握着寒菲樱有些冰凉的手,“我并没有生你的气,虽然你的理由并不成立,但也不是毫无道理,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爱我!”
“别急着反驳!”他伸手按住了樱樱的莹翘朱唇,“你扪心自问,那些种种种种的理由,不都是因为你和我厮守一生的愿望并没有那么坚定不移吗?”
他的指尖有些冰凉,寒菲樱定定地望住他,这张让自己迷醉的脸庞,让她痴恋不已,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萧天熠轻轻一笑,擦了擦寒菲樱眼眶滑出的泪水,漫不经心道:“今天朝堂之上,呈上了建安州府的奏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