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熠忍俊不禁,“纳入后宫?那座宫殿又怎么能关得住哥哥?你就别胡思乱想了,睡一会吧!”
“我睡不着。”欧阳菁的眼神透出哀求,声音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萧天熠无奈一叹,坐在她身边,“好吧,你想聊什么,哥哥陪你就是了。”
欧阳菁喜上眉梢,“给我讲讲你和嫂嫂的故事吧,听说你们刚开始的关系可是很恶劣,今天又怎么会好得像一个人一样?”
这毕竟是樱樱和自己的私隐,萧天熠对谁也不会讲,要是别人敢这么问,早就被他赶出去了,可面对虚弱不堪的菁儿,他的心肠硬不起来,只道:“你还小,说了你也不懂!”
见哥哥又说自己小,欧阳菁神色更加凄楚,萧天熠最怕菁儿的眼泪了,于心不忍,言简意赅,“你也和她接触过一段时间了,她是个很与众不同的女人!”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欧阳菁满意,可见哥哥不愿多说,她也不能紧紧追问,突发奇想道:“哥哥已经二十有五了,打算什么时候为我多娶几位嫂嫂,为淮南王府开枝散叶啊!”
面对单纯的菁儿,萧天熠越加不愿多说,只是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小脑袋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哥哥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多想想自己吧。”
欧阳菁嗔道:“我有什么好自己想的,左不过是外公和娘他们去想的,人生大事还轮得到我自己做主吗?”
萧天熠不愿继续这个话题,那是所有他和小妖精之间的秘密,哪怕是菁儿,也没有窥探的权利,扶起欧阳菁,转移了话题,“这里隐秘,明玉他们不容易找到,我们出去等吧。”
谁知,刚刚扶起欧阳菁,她就体力不支地差点倒了下去,身子软软的,靠在了萧天熠的身上,虚弱摇头,“不行,我走不了路。”
萧天熠无奈,只好背起她,“我背你走吧!”
趴在哥哥宽阔的后背上,欧阳菁的脑袋虽然烧得昏昏沉沉,可嘴巴还是没有歇着,“哥哥,你对菁儿真好。”
“谁让你是我妹妹呢?”菁儿体态轻盈,背在身上也没有什么负重感,萧天熠宠溺一笑。
欧阳菁沉默了片刻,语气有些怀念,“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哥哥也曾经这样背过我,闯了祸,也是哥哥替我担着,想不到长大了,还有哥哥可以背着我,感觉真幸福。”
菁儿的话语勾起了萧天熠心中对于久远的怀念,那个时候,他随母妃来过建安郡,菁儿也随姨母去过京城,他的确和菁儿在一起待过一段时间。
那样永远温柔含笑的母妃,见他玩得累了,总是会佯怒道:“这孩子,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
虽是责怪的话,却是疼惜的语气,那是萧天熠心中的柔软,父王严厉,母妃慈和,对父王是敬畏,对母妃却是亲近。
菁儿那个时候还很小,在天资聪慧敏捷张扬的萧天熠印象中,不过是个又笨又胖的丑丫头,他走到哪里,菁儿就跟到哪里,对他十分依恋,一口一个“熠哥哥”叫得极为欢快,有熠哥哥在,连娘亲都不要了。
对于这些久远的记忆,萧天熠也记得模糊不清了,只有母妃那温柔可亲的脸庞成为永恒。
“熠哥哥可是想起了姨母?”欧阳菁感受到了熠哥哥的僵直和沉默,试探地问了一句。
“没有!”萧天熠深藏心中的心事,只愿与樱樱一人分享,虽然宠爱菁儿,可她毕竟只是个孩子,很多事情都不懂,不是樱樱这种可以与自己心灵渗出对话的灵魂伴侣。
“哥哥又骗我!”欧阳菁不满道,“明明是想起了姨母,我还记得小时候干了坏事,娘要狠狠罚我,是姨母拦着娘,说小孩子难免犯错,长大了就好了,我才逃过一劫呢。”
“是啊,母妃一向疼爱你!”萧天熠感叹,那样温柔善良的母妃,却被梁敏春那个歹毒的女人害得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心头一阵阵翻腾绞痛,“她这般喜欢你,如果还在,一定会常常接你进京小住!”
欧阳菁声音透着沉沉惋惜,“是啊,我有的时候真希望姨母才是我的娘,姨母那么温柔善良,好像永远都不会发脾气,我娘就凶多了,经常我一干坏事,她就会毫不留情地罚我,可不是每次都有姨母出来救我!”
想起京中公子对菁儿的仰慕,萧天熠淡淡一笑,“那是因为姨母对你寄予厚望的缘故!”说到这里,他的语调变软,“慈母多败儿,在欧阳世家,你是姨母唯一的希望,她自然希望你修身养性,才貌双全,大方持重,将来才嫁得世家门楣的如意郎君,如今看你这么贤淑端敏,知书达理,姨母应该也很欣慰了!”
“熠哥哥!”欧阳菁的语调变得低沉,再低沉,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要是姨母还在世,该有多好啊!”
萧天熠的心猛地一沉,母妃那样心底纯善的大家闺秀,就是梁敏春朱柳儿这样尖酸刻薄刁钻歹毒的妇人,母妃也都是以宽厚待之,对府中庶出子女也从无薄待,对菁儿更是疼爱有加,如果她还在,淮南王府定然不是如今这般乌烟瘴气的模样。
见菁儿哀恸地缅怀母妃,萧天熠心中微暖,“母妃在世的时候,我没有多陪她,她临终病重的时候,我还在军中,总以为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如今却成为永恒的遗憾,你放心,就是母妃不在了,哥哥也在,谁都不敢欺负你!”
背后又陷入了沉默,萧天熠只当菁儿疲累,睡了过去,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