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航的脸色顿时黑沉了下去,不悦道:“关你什么事?”
对萧远航的抵触,月千梵一点都不意外,萧远航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段男欢女爱的意外而已,他对萧远航并没有所谓的父子感情。
发现萧远航是自己的儿子之后,他立即就意识到,这是报复害死了映月的狗皇帝最好的工具,便不惜一切代价暗中筹谋,但从来都没有和萧远航正面接触过,萧远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因为只有当一个工具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工具的时候,才能发挥工具最好的作用,但现在不一样了,萧远航成为龙腾王朝的皇帝已经绝无可能,没有必要继续隐藏这个秘密了。
月千梵冷笑一声,反嗤道:“关我什么事?没有我,你以为你真能稳坐太子之位这么多年吗?”
萧远航狐疑道:“什么意思?”
可还没等对方回答,他自己就意识到了什么,当初劫持皇帝出宫之后,章湛一路追击,自己当真有狗急跳墙的狼狈,因为他知道,凭自己的实力,很难甩掉章湛,可问题是,那些追击他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最终都没有追上来,而让自己顺利地去了武安侯府,策反了武安侯,莫非就是这个男人的暗中襄助?
但对萧远航来说,不管是从情感上,还是理智上,都不可能骤然接受这样一个父亲,而且,他从这个男人眼中,也只看到寒光,并没有更多其他的东西,他不当自己是儿子,自己自然也不会当他做父亲,不过是两个陌生人而已。
看见萧远航眼中幽冷的目光,月千梵也没打算瞒他,语出惊人道:“不是龙腾皇室的血又算得了什么?你是雪族之子。”
雪族?这个男人是雪族的人,萧远航岂能没有听说过雪族?天底下最神秘的国度,屹立在各国之间,但从来不与任何国度建交,一直都是超然世外的存在,曾经有无数人想去探寻雪族的秘密,但也从来没有人回来过。
时间一久,雪族成了天下人最好奇却又最惧怕的地方,原本在萧远航心中,他那生父的设定是一个始乱终弃的纨绔子弟,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雪族人,自己居然是雪族之后,身上流着雪族的血?这比他听闻自己不是父皇所出还要震惊,喃喃道:“雪族?”
月千梵见萧远航失魂落魄的模样,冷嗤一声,萧远航够狠,够冷,关键时刻拿得起放得下,一直让月千梵颇为欣赏,只可惜时运不济,遇到了一个更为强大的对手,如果没有萧天熠,萧远航现在已经弑君成功登上帝位了,淡淡道:“不错,你身上流的血可比什么龙腾狗皇帝高贵多了,你如果还想死,我可不会救你第二次。”
果然够冷酷,不过萧远航是在皇家长大的人,而且对这个男人并没有任何感情,也谈不上失望,“你救了我,到底想干什么?”
月千梵目光冷峻地看着萧远航,“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萧远航浑身一震,虽然和这个男人只有短短的接触,但他已经看出,在这个人眼中,只看是否有价值,毫无任何亲情可言。
也罢,如果不是他救了自己,自己现在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要么就是落入萧天熠手中,备受他的折辱,被多年的老对手羞辱,对萧远航来说,是比死还要难受的事情。
不过月千梵眼眸的冷光忽然让萧远航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他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这个自己实际上的生父绝非善类,在宫中长大的人,大都冷血,鸩杀亲子,弑父夺位的事情,都算不得新鲜事,如今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他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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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谋逆,被处以极刑,举族之人,或被处斩,或被流放,曾经煊赫的李氏一族,因为武安侯的一次错误抉择,召来了灭顶之灾。
武安侯做梦也没想到,他以举族之人的性命为代价做了一次萧远航的棋子,最后却失败了,而且那个极为可怕的月将军也不见了,那个人就像来去无踪的影子一样消失了。
废太子兵败遁逃,跳崖自尽,至此,这场惊天动地的兵变以叛臣的惨败而告终。
皇上下旨,京畿军由淮南王府世子接管,缉捕余党,嘉奖朝廷危难之时的有功之臣和民间义士。
淮南王府世子妃也被皇上册封为一品诰命夫人,此时,兵部尚书正在一一禀报平叛时候的功臣名单。
平叛初定之后,江湖帮派已经尽数退去, 东方尚书看着手中的江湖名单,不禁犯了难,居庙堂之高的人,对这些亦正亦邪的江湖人向来不屑一顾,但此时,他们确实是救朝廷于危难之中的义士。
皇上道:“传旨户部,对死难将士遗属,务必好生抚恤,他们都是朝廷的有功之臣,切不可亏待。”
“臣遵旨,只是…不知道民间的义士如何安顿?”
“民间?”皇上眉头一凛,“都有些什么人?”
“有百余人,其中一位姓寒的少年义士尤为出色,力敌叛军,微臣已经查清,他就是淮南王府世子妃的二哥,寒子钰。”
“商人之家也有如此忠烈的少年英雄,看来寒家家风确实不错。”皇上微露笑容,“此等义士,朕可以许他一个愿望。”
皇上言出如山,一诺千金,而且不是厚赏金银,而是一个未知的愿望,皇上对寒家的恩赐可谓得天独厚,东方尚书道:“微臣代寒子钰叩谢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