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石中天正在进行极为恐怖的金针过穴之术,万一自己弄巧成拙,前功尽弃事小,怕的是他真的终生瘫痪了,那她就要一辈子被他缠着了。
墨凤现在已经看明白,若是他一日不好,自己一日都休想甩开这个祸害,只有等到他彻底康复了,有大量数不清的女人扑上来,那个时候,他忘了自己,就是自己溜之大吉的绝佳时刻了!
萧天熠的手在微微颤栗,完全不似平日的温热,异常冰凉,像是从数九寒天里出来的,墨凤的心微微一沉,下意识地用自己柔软的手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将热量绵延不绝地传递给他。
感受到樱樱的温暖,萧天熠紧绷的嘴角艰难地弯出了一丝笑意,视这要人命的疼痛为等闲。
这一幕落在石中天眼中,心底泛起淡淡的酸涩,他在小凤儿眼中,就是兄弟,根本没有性别的差异,小凤儿在他面前,大大咧咧,完全不像个女人,也没把他当个男人,但在萧天熠面前,眼底却泛出只有女人才有的柔情。
石中天按捺住心头的不适,依然心无旁骛,波澜不惊,医神的名头并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如果他能随意分心,也没能力顶着医神的大名,在这样的时刻,若是不小心扎错一个穴位,有可能造成终生瘫痪,再无复原的可能。
他沉淀了心中的翻腾,眼底恢复一片澄澈,继续在萧天熠身上扎下那一根根闪耀着金光的长针,其实作为一个大夫,看到这样能忍的病人,也忍不住惊奇。
经过大约半个时辰,才把数十根长针扎完,石中天看着小凤儿和萧天熠握在一起的手,并未说话,只是默默退了出去。
萧天熠忍受着身体撕心裂肺的痛楚,看着樱樱眼中的关切,唇角勾出一抹淡笑,“看来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嘛!”
墨凤原本还想同情他,可他那副毒舌实在让人同情不起来,淡淡道:“你别想歪了,我是怕你死了,影响我得到宝藏,还有,你欠我的八万两还没兑现,现在不是你死的时候!”
萧天熠脸上荡开魅惑人心的笑容,“过了这么长时间,你应该已经解开了藏宝图的秘密吧?”
“当然!”墨凤美眸一扬,很是自信道:“不仅如此,而且我已经去探过路了,那里都是崇山峻岭,推着你的轮椅根本没有办法走过去,所以我们必须在这个地方暂时潜伏下来,等着你恢复了才能上路,都是因为你一个人,耽误了我发财大计!”
萧天熠哑然失笑,小女儿是刀子嘴豆腐心的类型,虽然口头上不饶人,可还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透出对他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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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和流水一样过去,十天虽不短,但在岁月的长河中,不过是白驹过隙。
这天,是石中天最后一次施针,也是检验世子爷到底能不能站起来的最关键时刻!
对于墨凤来说,还是探路最重要,她并没有留在外面进行漫长的等待,而是跑得无影无踪了。
当然,对诸葛廷夜离宸来说,此时墨凤在不在并不重要,没有什么比世子爷的康复更为重要的事情了,尽管相信医神的医术,可也忍不住心底划过一阵阵紧张,多年期盼,成败在此一刻。
诸葛廷看着神色晦暗的东方明玉,“玉七哥还是赶快回京城吧!”
东方明玉的心有种说不出的沉闷,但为了东方一族,他只有先行回京,不能和世子爷,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一起并肩作战,是他最大的遗憾,他并未马上答话,只是微微颔首,就算要走,也需要看到最后的结果再走。
明明都是些久经风浪的人,可此刻也都忍不住紧涩担忧,自从世子爷受伤之后,他们日盼夜盼,盼了三年多,直到今天,才终于看到了曙光。
夜离宸面色紧绷,一向摇着羽扇的诸葛廷也面色凝重,东方明玉俊秀的脸上也不时掠过一丝隐忧。
虽然只过去了一个时辰,对他们来说,却像一万年那么漫长,这三年多以来,经历了多少次希望,失望,乃至偶尔浮现过的绝望,终于熬到今天,个中辛酸,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在翘首以盼中,石中天妖娆的面容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皆是心头一紧,但从石中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结果,不知道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面对数道期盼的目光,石中天只淡淡道:“世子爷醒了!”
几人迫不及待地冲进去,还未进去,却都不由自主地退了回来,光芒尽头,一个颀长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那一刻,所有人只觉天与地之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长身玉立,一袭月白锦袍,领口和袖口皆绣有祥云金边,衬托得他王者之气十足,如黑曜石般耀眼的黑瞳,闪烁着稍纵即逝的凛然之光,宛如深不见底无边无际的夜空一样深邃,高蜓的鼻梁,轩眉斜飞,此时的世子爷,已经难以用言语形容他的俊美绝伦。
墨凤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忍不住呆怔当场,一直知道他长相俊美,气宇轩昂,却不知道有一朝他站起来的时候,竟然是这样惊艳绝色,震撼全场,让人有一种想去膜拜的臣服感。
看到这样的萧天熠,墨凤忽然明白,为什么他在受伤之前,会被誉为龙腾王朝第一美男子,连东方明玉这种*韵致的冷面美男都不及他颠倒众生。
上次在宫里赛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