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爹实在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无缘无故打你呢,我爹娘就不会……”凌天赐忽然住了口,因为他被打过了。
步封不说话。
想着过往,他都不知道自己逃什么?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一阵沉默。
凌天赐忍不住了。
他从来就没在黑屋子里呆过,“喂!”
“我叫步封!”
“怎么写啊?”
“不知道,步是我爹的姓,封是我娘的姓!”
凌天赐想了一会,“我知道了,是步封!”
两个姓氏,他知道,他读过,还写过,也认得。
“我叫凌天赐,我外祖父给我封了王爷,我以后还要做将军!”
步封笑笑。
笑凌天赐真是会胡言乱语呢,说起胡话来,真是面不改色,一套一套跟真的一样。
客栈
凌娇坐在窗户边,心里乱糟糟的,强压着让自己镇定下来。
天赐跑出去很久了,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饿着,会不会遇到坏人?
周二郎周到凌娇身边,“阿娇,你睡吧,我等着!”
他也没想到,天赐还想着逃跑。
毕竟一路走来,相处很好,周二郎以为天赐不会跑了。
“睡不着!”
周二郎坐在凌娇身边,“是我不好,我没看好天赐……”
“不怪你,他一直想着逃跑,不给他跑一次,他还是心心念念着,希望他这次逃跑,在外面能遇到些事情,让他明白,他以前是多么的胡作非为!”
最好是吃点苦,受点罪,让他明白,其实这个世界很多时候是平等的,也是不平等的。、
“孩子还小,大了明事理就会懂事了,你看这一路走来,他不是懂事多了,以前吃不下去的东西,现在都能吃下去,也乖巧懂事了!”
“那都是外在,本质里,还是没变的!”
才这么点时间,天赐是真不可能大变的,就算是变,也是表面,为了麻木他们的。
所以,凌娇可不信。
一直都提防着,却不想还是给了天赐可乘之机,跑了。
“可……”
周二郎想,这是咱们儿子啊。
他现在心都揪起,急死了。
“别可了,若真有事儿,暗中保护他的人会救他的,二郎,不管你信不信,父亲可以不管你我死活,但天赐,他肯定又加派人手保护他,咱们再等等吧!”
“那就再等等吧!”周二郎说着,又道,“你先吃点东西吧,都凉了!”
“我吃不下,你吃吧!”凌娇淡淡应了一声,继续看着窗外,仿佛这么看着,凌天赐就会出现一般。
周二郎心想,宝贝儿子在外面,生死未卜,怎么可能吃的下去啊!
看着桌子上的盐水鸡,鸭腿,炒菜,周二郎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原本准备晚上美美吃上一顿,然后带着凌天赐去街头转转,等过几日那什么员外家女儿丢了绣球,在去下一个地方。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凌天赐会跑了。
两个人守着一桌子饭菜,干坐到了天亮。
“啊……”
凌天赐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亮光透过窗户射进了屋子,凌天赐揉了揉眼睛,扭头看向一边,睡着的步封,而他正睡在步封怀中。
凌天赐打量一下步封,鼻青脸肿的,看不出长什么样子,就是比较瘦,浑身上下都瘦,衣裳上一道一道的血口子,凌天赐轻轻伸手,捏开了衣裳,倒吸一口气。
皮开肉绽。
凌天赐第一个便想到了这个词。
他以前也胡闹,可从来没这么收拾过下面的人,凌天赐忽然就想问问办法,痛不痛。
伸手去推步封,“步封,你醒醒!”
步封没反应。
凌天赐又伸手去推步封,还是没反应。
“会不会死了?”凌天赐嘀咕,去探了探步封的鼻息。
还有气。
就是,很烫。
好像是发热了。
凌天赐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比较凉。
“步封,步封,你醒醒,你发热了,你快醒醒的!”凌天赐去推了推步封。
“步封,你醒醒啊!”、
凌天赐第一次面对一个病人,他也病过,不过身边丫鬟、婆子那么多,小凡舅舅医术还那么好,他很快就能好起来。
而步封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我,我难受!”
十三岁的步封拉着天赐的手,“救救我,我不想死!”
死。
这是凌天赐脑海里,第一次出现的词。
以前不管他怎么胡闹,怎么闹腾,都没人告诉过他,会死。
“你,你,你别怕,我去喊人!”凌天赐说完,起身开始拍门,并大喊,“来人啊,快来人,步封快死了,快来人救他!”
发号施令惯了,这会子说起话来,还是趾高气昂。
一个大汉打着哈欠,睡颜稀松的走来,“小子,嚷嚷什么呢,再嚷嚷,小心抽你!”
“你敢!”凌天赐怒喝,觉得气势不够,又道,“你混账,不要命了,居然敢抽我,小心我让皇帝舅舅砍你全家!”
大汉本来不怒的,可一大清早,就被一个毛孩子威胁,怒气一下子上来了,拿了钥匙打开了门,伸手就要去抓凌天赐。
却没想到凌天赐像泥鳅一样给躲了过去。
“来啊,来啊,你来抓我啊!”凌天赐嚣张的叫着,压根忘记了半死不活的步封还等着他救。
“小子,你给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