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一边打嗝一边说:“其实我还没吃饱。”他伸手在肚子上拍了拍道,“也就将将七分饱吧,我还能再吃点。”
暖姐儿皱着肉脸说:“二姐姐说,饭吃七分饱就够了,吃得太饱了会变笨。谢公子还要考状元呢,可不能变笨。”
谢逸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有玉楼兄在,我是注定考不上状元的了,才不在乎哩。”一转头,见小胖丫头瞪圆了眼睛瞅着自己,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看竞争对手一样,谢逸觉得十分有趣儿,伸手就捏暖姐儿脸上的肉说,“别看你人小,饭量还是蛮大的,差点就输给你了,真是丢人啊。”
暖姐儿小脑袋瓜子一扭,气愤愤道:“不许说我胖!”然后歪着身子就缩到朱喜怀里,委屈巴巴地说,“长姐,我也不想长胖,可是我想吃,看到吃的我就嘴馋......”
朱喜笑着安慰妹妹说:“姐姐小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可能吃了,小孩子能吃是福。等你有姐姐这么大的时候,就会变瘦了。”又说,“谢公子是在夸你呢,所有人都喜欢胖乎乎的小姑娘,他是在夸你长得好看。”
谢逸瞅了瞅眼前这个小丫头,见她的确长得粉雕玉琢的,而且她母亲跟两个姐姐长得都好,这丫头将来肯定也是美人儿一个,也就勉为其难冲她点了点头。
朱福端着糕点走了进来,将切好的八块锥形蛋糕都分给每一个人:“你们尝尝看好不好吃,吃完告诉我你们的感觉,如果哪里不好,我下次可以注意一下。”
堂屋里连朱福在内共有九人,可只有八块,沈玉楼想了想,就将自己的那份推给朱福道:“我刚刚吃得已经很饱了,这块还是你吃吧。”
朱福摇头道:“我闻都闻饱了,吃起来肯定也吃不出什么味道,你吃吧。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做点心,可不是给你白吃的,吃完告诉我感受。”
卫三娘也说:“玉楼你自己吃吧,福姐儿吃我的这份。”
朱福跑着过去,在卫三娘的那块上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嚼着,觉得虽然不够松软,不过很甜很香,水分也很足,连自己也忍不住点头:“好像还不错哦。”
暖姐儿抓着使劲啃,小嘴边上沾着许多碎屑,她使劲点头说:“好吃,可好吃了,比娘给我买的云片糕还好吃。”分到的蛋糕不小,可她还是三两口就吃完了,然后吧唧着小嘴,似乎在回味,“香香的软软的,还甜甜的,有些像过年时候吃的枣泥糕,可是比枣泥糕香,还甜。”
对于糕点,谢逸也是吃了不少的,可这般的糕点,他还是头一回吃呢。
“加了鸡蛋?”谢逸只觉得好吃,三两嘴就吃完了,他咂了砸嘴,回味道,“松软香甜,入口即化,有鸡蛋跟牛乳的味道,却是不觉得腻。”他笑了笑道,“朱二姑娘,可有考虑去京城?”
能得到谢逸的肯定,朱福很是激动,不过,面上倒是平静。
她伸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根去,笑着说:“一步步来吧,我如今倒是有个主意,打算先推着车子去集市上卖。如果反响好的话,再赁个门面,先在这松阳县开个糕点铺子。”
谢逸立即拍手赞同道:“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到时候去京城也开一家铺子,生意肯定好。”
朱福扒拉着手指头算了算,想着方才做一大块蛋糕的成本,若是真有这样打算的话,也得点将价格定下来。
如果按照松阳县的物价来算的话,一个鸡蛋两文钱,五个鸡蛋就是十文,再算上蒸一块鸡蛋糕所需要的油、糖、面粉的钱,这样算下来大概是二十文。再加上牛奶的话......牛奶,不知道那大罐子牛乳多少钱。
沈玉楼似乎知道朱福想问什么,看着她道:“梨花村有一户人家养了几头会出奶的牛,刚刚那一罐一钱银子。”
那一大罐可以出十锅蛋糕,也就是说,一锅需要牛奶的钱是十文,这样算来,一块蛋糕定在四十文较为合适。然后,卖出一块,去除人工费不算的话,也可以净赚十文钱。
出一锅可以切成八大块,其中一块五文钱,价钱倒也合理,至少这里的百姓是能够吃得起的。
说干就干,朱福先做了两锅,用纱布盖好后,又拿了块木板来,请沈玉楼在木板上写一个名字。
沈玉楼想了想道:“这松阳县已经有一家叫‘朱记’的猪肉铺子,取重名了怕是不好。这鸡蛋做的糕点既然是福妹妹想出来的,不若就叫‘福记’,如何?”
谢逸摇头:“太小家子气了,往后要是去了京城,这个名字可不够响亮啊。”他贼兮兮地望了沈玉楼一眼,眯眼说,“依我看的话,不若就叫‘福满楼’吧,你瞧,这个名字真是又大气又亮眼,肯定生意红火。”
朱福无意识瞥了沈玉楼一眼,见他也正垂眸看着自己,她笑着打哈哈道:“不过是摆个摊子,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买呢......福满楼怕是过于大气奢华了些,我倒是觉得沈大哥说的福记不错。”
谢逸耸肩哼:“不听美男言,吃亏在眼前。”又道,“要不这样,摆摊子的话,就先叫福记,如果以后寻了铺面了,还是得大气一些。朱二姑娘你想想,你将来可是要将生意做到京城去的人啊。”
朱福道:“谁说我要去京城了?我家在这里呢,最多只在湖州混混得了。”
谢逸惊呼:“你不去京城,那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