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卖私盐,罪责重的话,可能是死刑。
若是此时说出来,只会叫一家子人都跟着担心受怕,日子不会好过。
朱福自然不会只为了十五两银子就昧着良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过是利用张发财的心虚先拿回自己家应得的银子罢了,来日方长着呢。
朱福里子已经是成年人,她行事有自己的一套方式,所以她此时是不会说的。
因此,便笑着蹭到卫三娘怀里道:“娘,您还不知道呢,我之所以会生病,就是被舅母家的胖丫头推下水的。我往日忍气吞声惯了,这次差点连小命都没了,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带着暖姐儿去找胖丫头算账的。当时大姨二姨一家都在,我就打开他们家大门,站在门口喊他们家欠钱不还,左右邻居都知道了,大姨父这次是回来做生意的,估计是怕我们将他声音闹没了,就拿银子将我们打发了。”
卫三娘却是转移了注意力,问道:“福姐儿,真是香宝那丫头推你下水的?”
朱福狠狠点头:“我不会瞧错的,就是她!她刚刚也还当着我面说呢,说还要再推我下水去淹死我。”
卫三娘气得牙齿打颤,她的底线就是这几个孩子,若是谁敢动她的孩子,她可是不怕跟人玩命的。
朱福见便宜娘气得不轻,赶紧扶着她一边坐下,又给她倒了杯热水。
刚刚母女两人说的话,沈大娘也听到了,她笑着对卫三娘道:“大妹子,有些气是可以忍的,有些气却是不能忍的。你也别气着了,好在孩子们都好好的,往后得了钱得好好花在儿女们身上,禄哥儿可还没娶媳妇呢。”
卫三娘点头道:“这事儿也确实怪我,一味迁就,总想着毕竟是一家人......”
其实卫三娘夹在中间最是为难,谁叫她有那样一个见钱眼开、只认银子不认人的母亲呢。
要是爹还活着该多好,当初母亲为了丰厚的聘礼,死活要她嫁给柳世安做妾,还是爹做了主她才能嫁给老实人朱大的。朱大原是杏花村的人,家里世世代代种田为生,母亲非得逼着人家砸锅卖铁卖田又卖地,在县城里安置了房屋,这才勉强点了头同意。
这么些年来,婆婆一直跟着小叔一家住在杏花村,日子十分不好过。
想到这里,卫三娘叫来长子道:“明儿早上你拿了银子买些米面,再买些猪肉回来,给你奶奶送去。我记得上次你婶子来说,贵哥儿最近念书辛苦,你去隔壁林叔家买两只猪蹄,给贵哥儿吃。”
朱禄一一记在心里,点头应着了。
听说要去乡下奶奶家,原本蹲在墙角玩儿的暖姐儿跟寿哥儿都跑了来,个个卖萌撒娇起来。
卫三娘不答应,只点了朱福的名字道:“福姐儿,你陪着你哥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