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日子一步一步的接近除夕,何家那边肯定都已经等地迫不及待了。
故而满华也在准备着找个时候和其他夫人们谈论起此事,因为这件事情肯定不能由满华或者满芳亲自出面和裴言卿说,必须得由前面三位夫人中的任何一位向裴言卿提起,否,满家芳华肯定会被怀疑从而引火烧身。
故而在十二月份的时候,满华找了一个机会在朝会上提起在裴府住了快半年的何凌。
“主公说他是裴府的贵客,一直都是好好待着的,怎么了?”林喻萱看向提起这个话题的满华。
何凌的身份对于后宅的女人们来说一直都是神秘的,因为裴言卿没有公开介绍过他,也没有宴请过他,只是像林喻萱说的那样,一直都是以处客之礼好好待着的,下人们中甚至还有传他是裴府的远房亲戚的都有。
只不过后宅的女人们都很听话,没有人刻意去打听贵客的身份,都安安分分地呆在自己的位置,裴言卿没有说的,只要不影响到自己,她们都不会去问。
“三十那天不是全府的大小主子都要去皇庙吗?那这位贵客应该怎么办?”满华说到这里,林喻萱也就明白了。
主子都不在府上,将一个贵客单独留在府里,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四夫人对裴府还了解地挺清楚的。”楚惜莫名地插了一句嘴,眼角一挑,看起来还是那般傲气。
满华知道,裴言卿这几个月来抚春院来地勤,好像是裴言卿就借满华在戚禾雨那里受了委屈这个理由而光明正大地宠着她,楚惜估计有点看不过眼,但是却又不能说什么。
楚惜跋扈众人皆知,但是她只会在裴言卿面前做一只乖顺的小野猫,像她这样一心系在裴言卿身上的女人其实要比林喻萱简单地多。
满华笑着回道:“妾身也只是了解自己应该了解的事情,不想像上次中秋节那般犯了不该犯的错误。”
话说到这里,想必懂一点人情世故的都会去考虑除夕那天何凌应该怎么办,因为在她们的眼中,何凌是客;但是在裴言卿的眼中,何凌只是一个棋子,好好监视着就是了,只不过这个贵客完全没有贵客的样子罢了。
朝会散了过后,行至半路的满芳又被林喻萱的大丫鬟环沚给请回了她的重华院。
“你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吗?好歹你们也是一起从田州城过来的。”林喻萱抬头看着外面的景色,漫不经心地向满芳问起这个问题。
但是满芳绝对不会暴露何凌的,她原本就是想依附着林喻萱从而安安稳稳地帮助何凌。
“妾身并不识得他,只是记得当时淳于将军和陈将军一路都优待于他,他坐的都是专门为他准备的轿撵,看来是主公非常重视的人。”
满家芳华有嫌隙,这个林喻萱早就从满芳这里得知,刚刚的朝会上满华提起住在裴府的何凌时也是一副不认识的茫然表情,满芳此时也说不认识他,关系并不好的两人口径一致,似乎有点可信。
并且满芳这样一说,林喻萱反倒对何凌的身份没了兴趣。
裴言卿不让后宅的女人涉足政事,从他限制女人们进书房就可以看出,并且连送夜宵吃食之类的借口都是不可以的。
故而裴言卿没有专门交代何凌如何如何,肯定是与女人们不能插手的事情有关。
那么这与林喻萱就无任何关系了。
可林喻萱哪里知道,满家芳华是有隔阂,但是同时她们必须得完成同一个任务。
更何况何凌是满芳愿意在这裴府后宅卑躬屈膝、依附旁人的唯一理由。
“那你对四夫人的话怎么看?”林喻萱转过头看了满芳一眼,悠悠闲闲的模样让人根本猜不出来她正在打算着什么。
林喻萱虽然是在问她关于满华说的事情,但是林喻萱希望得到的是满芳的见解,她不希望自己于后宅的一颗棋子是一个草包,即使她能够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但是打听消息这种事情,奴才丫鬟也是可以做的,并不少她满芳一个,要想林喻萱庇护她满芳,至少得拿出些林喻萱能够在其他人身上拿不到的东西。
“妾身私以为四夫人的顾虑是有一些道理的,并且妾身认为可以让贵客和我们同行去皇庙祈福。”满芳终于说出来她在心里憋了好久的话,她按照何家的要求在做,何家肯定会救走何凌的。
林喻萱沉默了一会儿,另起话题道:“你妹妹最近得了宠,不要盯她盯得太紧,有人会替我们做这件事情的。”
楚惜吗?如果楚惜也开始注意满华,那满芳这边的确是可以松一些,可以防止自己和林喻萱的关系被提早曝光于诸位夫人间,同时楚惜的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有一点风吹草动,楚惜自己就会声势浩大地先下手。
满芳应下后,林喻萱便叫她退下了。
过了几日,等到裴言卿来林喻萱的重华院的时候,林喻萱对裴言卿说起了这件事情,并且将满芳的意思转说给了裴言卿,只不过是以林喻萱自己的名义。
裴言卿抬眸看了林喻萱一眼,要知道林喻萱是后宅的女人们中第一个在他的面前提起何凌的人,不过林喻萱不知道何凌的身份,提起也无可厚非。
只不过林喻萱说的这个建议,倒是让裴言卿在想是让何凌留在裴府,还是和他们一同出行。
各有利弊。
自那天满华提起这个话题后,林喻萱和楚惜都在裴言卿的面前提到了裴府的那位贵客。
戚禾雨依旧是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