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凑,我们也许会壮烈地死去,你害怕吗?”
“真是麻烦,如果我说害怕就能够临阵逃脱吗?”
“喂,臭小鬼,不要破坏气氛好吗!”
“嗨以、嗨以,老师会保护我的,我又害怕什么?”
新之助……老师……
鹿凑深色的瞳孔蓦地放大,目眦尽裂,甚至忘记右腿已失去行动能力,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就地向右一滚,险险地躲开鲛肌一击,扑到老师身边结印发动医疗忍术为他治疗,然而致命伤太多太多,血怎么止也止不住。
浅绿色的查克拉光芒淡淡亮起,照在新之助阳刚的五官上显得别样柔和,本是极尽狼狈满脸是血的狰狞模样,却令鹿凑回想起刚毕业时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情形。
“诶?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那两个小鬼头呢!”那是个晴天吧,不同于雪奈与止水的消息闭塞或者说对队友是谁漠不关心,鹿凑早在知道雪奈通过毕业考核后就已猜到队友可能就是这二人,毕竟三人皆算是名门之后,而老师的身份他也猜到七八分。
他是怎么回答的,已经有点记不清了。只记得男人浑身都是浓重的烟味儿,呛得他一个劲儿地咳嗽,本来就困得睁不开的眼睛一直流泪,很难受。
“鹿凑,我现在考验你一个问题,你一定回答不出真正的含义。”
“如果把象棋的一方比作木叶忍者村,你知道‘玉’所指代的是什么吗?”
新之助从来都是个不靠谱的老师,哪怕是现在替自己挡下所有攻击,鹿凑仍然觉得他不靠谱,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任性,真是个任性的老师啊……
如果可以,鹿凑真的不像出生在奈良家,聪明的头脑注定要成为忍者,这个世界对聪明人与天才是很偏见的,往往他们背负得要被常人多得多,这一点鹿凑比谁都清楚,脑子太过好使,善察言观色,透过表面很快能够看到本性,活得要比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痛苦得多,难得糊涂难得糊涂……
决定让弟子与自己一同留下,新之助的这个决定做得一定很痛苦,毕竟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弟子能够好好活着,哪怕不会继承自己的忍道,哪怕是个万年下忍,作为老师仍旧希望弟子活着,过自己想要的幸福快乐生活。
然而,面对劲敌,新之助不单单是鹿凑的老师,更是木叶的上忍,是队员们所信任崇拜的队长,他必须从大局考虑,必须让更多的人活下来,从另一方面也是对弟子的信任,信任他能够拖住这两个想要继续残害同伴人的脚步,哪怕是付出生命。
源源不断的鲜血从男人密密麻麻的伤口中溢出,很快绿色忍者制服被染成铁锈色,少年的双手已被染红,掌下人已停止了呼吸,他却咬着牙不肯停下发动忍术的手。
“对……不起,鹿凑。”这是新之助对鹿凑说的最后一句话。
“没关系,我知道该怎么做。”
“切,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这么快就死了真没劲。”鬼鲛冷哼一声,宛如鲨鱼般的尖牙紧咬,面露不屑表情,眼看角都往木叶忍者方向走去,挥动鲛肌于男人面前,沉声道。“喂,那个小鬼也是我的猎物!”
“我对那个小鬼没兴趣,只是要将那男人的头颅割下来,猿飞新之助的悬赏可不少。”角都凌厉的绿眸瞟了眼横在眼前、张牙舞爪的鲛肌,语气淡淡回答。
“一把年纪还对钱这么执着。”鬼鲛长臂一伸,将鲛肌搭上肩膀,泛着不正常蓝灰颜色的面容显出一分阴沉,迈开步子朝还在不死心为老师治疗的少年走去。
“等你活到我这个年龄就知道钱是个好东西。”对于鬼鲛的傲慢,角都不以为意,尤其是在瞥见朝天辫少年微眯的黑眸时,凉凉地补充道。“如果你能够活这么久的话。”
“啰嗦!当心我碎尸,你一分钱都赚不到。”
“……”
—
与云忍的主战场上。
纲疗治移是通过蛞蝓的分裂来将雪奈的查克拉传输给每一位受伤忍者,并对其实施掌仙术治疗,长时间的查克拉消耗即使是查克拉量多的漩涡族人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然而雪奈现在顾不上身体传来的疲惫,或者说现在的她别无选择,五代目火影坐镇村中,作为继承通灵术之人的她在她不在的时候必须担任起辅助治疗的位置,尽管她要比在场的任何一名木叶忍者都着急,因为被传送到千里之外的蛞蝓分/身,已在寻找老师与队友的路上,碰上撤退的多达三十几人的木叶军团,里面并没有新之助与鹿凑的身影。
尤其是在被告知那二人竟然独自留下阻击敌人时,一颗淡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一边在心中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一边加大查克拉的输出,迫使正在为撤退忍者治疗的蛞蝓再次分裂,沿着一路留下的痕迹继续向西北方向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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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战况空前激烈。
伴随着五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条皮肤成诡异蓝灰色的手臂在浓烟滚滚中飞上天际,鬼鲛的第三次攻击被轻易破解。
“该死,这小子疯了!竟然连自己都炸!”鬼鲛双脚蹬地借力跳起,接住被炸飞的手臂,挥舞着缴肌大刀,气急败坏道。“我非让他尝尝五马分尸之苦不可!”
说着,就要再冲过去时,一直在一旁默默观战的角都突然冷冷开口。“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