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四个小时前。
大人想要再见到她吗?
想,想得要发疯,想得只是单纯地听到‘宇智波雪奈’五个字中的任何一个,都想要发动瞬步闯进第十三番队队舍抓住她的肩膀摇晃,让她收回上回说的话。
绿涧觉得雪奈和自己在某方面还是很像的,她像水,他像冰,只是表达方式不同,本质其实都是一样的,而且二人特别有默契,默契的一冷战就是几年。
“……谁喜欢她了,她都把我杀了,我为什么要见她。”和自己长相相似的人对话感觉很奇怪,绿涧刻意压下心中泛起的涟漪,冷着脸别扭道。
“……”日晕舞盯着自家主人有些孩子气的扭头动作,略显无奈地在心中叹口气,它是他的斩魄刀,是他灵魂的一部分,他在想什么,它怎么可能不知道。但它并不打算揭穿他,少年死了有一天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灵力也会渐渐消散,得抓紧时间把他复活。
“这样问吧,大人想要被复活吗?”日晕舞向少年伸出手,掌心朝上,明明是无星无月的夜,掌心、指尖却慢慢飘起白色芒光,洒落在绿涧身上像是盛开的白色小花。
日晕舞已经明确告诉他,他的卍解只能发动一次,并且发动完斩魄刀就会消失,绿涧抬手搭上日晕舞的掌心,腰间系着红白相间诡异面具的少年身体发出白光,慢慢变得透明,很快消散成无数个飞旋的白色小花,融入他的身体。
“绿涧大人,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啊,我本就是你的一部分,能够与大人共同作战,是日晕舞的荣幸与荣耀。”
“谢谢你……再见了……”
伴随着最后一朵发光小白花消散在空气中,绿涧的视野里景象渐渐扭曲成旋涡状,他的身体也随着漩涡的飞快旋转消失在墨色古树林里。
与此同时,灵堂前原本轻阖着眼眸彷如睡着了的少年慢慢睁开眼睛,一□□快旋转的四角风车写轮眼在烛光晃动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深邃妖冶。
视野里的景象似乎被无限放慢,绿涧有点不能适应透过这样一双眼睛看到的世界,明明映出的是慢动作晃动的明暗相间蜡烛阴影,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几个记忆片段。
穿着暗黄色套装,右侧大腿系着武器袋,带着图案奇怪护额的忍者被‘他’右手攒紧的武器刺中后颈,粘稠的鲜血飞溅出三米高,倒地阵亡。
接着,画面反转,古树林被陡峭的悬崖峭壁取代,‘他’极力伸长的右手,软软的五指从指缝间滑落,红发少女的身体急速坠落悬崖。
画面继续变化,漩涡旋转后慢慢映出一张眉清目秀的脸,脸上布着狰狞划痕,左眼处缠着绷带仍旧止不住流淌的鲜血,微长的刘海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为她平添一抹虚弱的颓然,露在外面的右眸却执意地弯起,笑成月牙状,很美很柔和。
“嘛,止水,真是对不起啊。”熟悉的略带撒娇声音在耳畔响起,滑落后那道穿着奇怪的熟悉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他’的手腾在空中,指尖、指缝全是血,手指轻颤无力地攒紧攒紧再攒紧,除了呼呼而过的风声外别无其他。
止水……
少年猛地坐起身,揉了揉疼痛的眼角,断片的记忆串不起来,但他知道方才掠过脑海的那些片段真实存在过,那是属于他的痛苦回忆,却不知道为何而丢失。在发动瞬步至第十二番队向浦原喜助请求帮助时,对方询问他眼睛的事情时,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
现在的他有一双和日晕舞一模一样,瞳孔成四角风车形状的猩红色眼眸,而那些片段应该就是这双眼睛一步步进化时所看到的情形。
在喜助答应帮他做假尸体的时候,他的视野里再次浮现尘封的画面。
“鼬,退后,让我和止水的眼睛来保护尚且活着的宇智波族人。”穿着墨绿色套装,左臂系着刻有图案护额的红发少女双手攒紧鲛肌,兀自地对上戴着漩涡面具男人。
“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舍弃了木叶?或者说曾经口口声声想要成为火影的你,到底为什么站到了村子的对立面?宇智波……带土。”随着少女掷地有声的话语落下,面具男人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右脸布着狰狞伤痕的脸。
带土……
表哥……
止水……
我、我……是止水……
视野里的景象仍旧在变,画面里少女右手深陷右侧眼眶生生将眼睛挖出,又将乌鸦的左眼放进眼眶,猩红色的四角风车瞳孔飞快旋转,像是要发动什么厉害的鬼道,然而似乎并没有成功,被一直潜伏在鲛肌里的男人杀死。
漩涡……雪奈……
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雪奈……
虽然只是断片的回忆,稍微串起来联想后,便能够猜测出是怎么回事。
不是幻术、不是催眠,而是真实存在的回忆,他与她的回忆。
“朽木少爷,我现在有个很严肃的问题要问你。”喜助认真的声音拉回了飘远的思绪,少年慢半拍抬眸看向黄发微翘的男人道。“浦原队长请说。”
“雪奈之所以被判死刑,除却杀了你之外,还背负了二十五条死神的生命。”喜助军绿色的眼睛对上少年猩红色的眼眸,继续道。“即使你没有死,她仍旧会被处斩,如果在这两天内你没有找到能够证明她清白的证据,你会如何?”
“救她。”
“不顾一切?身份、地位、荣耀、尊严都可以不要?”
“她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