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过程顺利的出奇,黑影没挣扎几下,就被抓住了。可被抓住了,却更让人很头疼——原来那黑影不过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这样突然被人抓住,吓坏了,哇的一下就哭了。
这一哭就跟水龙头坏了一样根本止不住,别说回答问题了,连说话都成问题。几个大男人面对这么个小姑娘反而没了主意,穆牧是不知道怎么办,关水和莫乙是最怕女孩子哭了,三个人你看看我,我又看回去,谁也拿不定主意了。
这时候关水被哭的快要崩溃了,只好提议道,“先弄回去吧!哭的老子头疼!”莫乙和穆牧深有同感,同意关水的提议,可怎么带回去呢?穆牧出来时是带了绳子的,可谁知道是这么个小姑娘,总不能绑回去吧?
关水不耐烦道,“别在这婆婆妈妈的!”说完把人扛起来就往回走,这一抗不要紧,小姑娘哭的更厉害了,关水一边加快步伐一边连连告饶,“姑奶奶,我求求你了,别哭了行不行?”穆牧和莫乙在后面憋笑跟着,一行人开始往回走。
五个人围着坐在客厅里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小姑娘,完全无计可施。还是方韦最先递了纸巾过去,小姑娘一看是个女生,明显放松了警戒,接过纸巾狠狠地擦了擦鼻涕,这才停了下来。
关水把耳朵里的卫生纸掏出来,庆幸的说道,“姑奶奶你总算不哭了。”关水本来就一身的痞气,这会儿又因为一路扛着人回来,衣服湿透了,就干脆脱了,他这一脱,胸口逼真的龙纹刺青,张牙舞爪的像是要飞出来一样。
尹诚刚想骂关水没素质,担心把小姑娘又吓哭了,谁知,小姑娘目光灼灼的盯着关水的刺青,穆牧拦住尹诚,连莫乙都好奇的看着关水。关水也是会错了意,“得得得!老子穿上不就完了!”却被穆牧用眼神制止了,谁知那小姑娘看了一会儿,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他们只好把小姑娘安置在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带厕所的客房里,堵死了窗户,在屋子里放了些吃的、喝的,就锁上了门。
回到一楼的客厅,穆牧就幽幽的开口,“我们把问题列个单子吧,到时候方韦去问。”方韦一下被点名,有点奇怪,“为什么是我啊?”关水点着了一支烟,“这不废话吗?就你一个女的,当然你去了!”
方韦不服气的撇了撇嘴,“拉倒吧!你没看那妹子一看到关哥你的龙纹刺青,眼睛都直了,当然是你去。”莫乙这时候问了一句,“为什么小姑娘一看到关水的刺青,会是那样的表情?”
关水漫不经心道,“这种事谁知道啊!”尹诚忍不住嘲笑道,“别不是您关二爷在哪热了什么桃花债吧?”关水一脸的义正言辞,“老子和这个姑娘绝对是清白的!”尹诚怀着一颗追根究底的八卦心继续说道,“那您和哪个姑娘有一腿啊?”
方韦毫不避讳的哈哈大笑,穆牧无奈的摇了摇头,打断了尹诚的调侃。“那就关水和方韦一起去吧。”五个人中除了关水之外全体都没有异议,轻易的就通过了多数决,那么接下来就是问什么问题了。
说着,穆牧列了一张表出来,大体上是这样的:
1、你叫什么名字?
2、从哪里来?
3、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浮雕?
4、那浮雕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5、她知不知道怎么摆脱出现在他们身上的异状?
6、她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穆牧的手机号的?又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莫乙看了穆牧的列表,摇了摇头,把第五条勾了去。“如果她的目的真的是浮雕的话,那她知道了我们身体上的异状,肯定会选择拖死我们,然后轻轻松松的拿走浮雕。”穆牧点了点头,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其他人,大家都表示没有异议。
穆牧接着说道,“那就这么办,明天等那小姑娘醒了,关水和方韦就去问,我们会在门口守着,如果有事,就叫一声。”方韦和关水点了点头,末了方韦还说了一句,“我可以给她拍照吗?”“可以。”莫乙轻轻地说道,方韦看了看他有些讨好的眼神,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木头!”
经过这一翻折腾,躺在床上的时候,尹诚才发现,已经是半夜了。他走进洗漱间,习惯性的准备洗个澡再睡觉。
脱了上衣,他看见镜子里那个赤裸上身的男子,胸口处的青色越来越重。尹诚伸手摸了摸,有些不平整,还有些凉飕飕的。其实他一直都有一种可怕的预感,这种异状的最终结果,或许不是一死了之那么简单。
关水躺在床上摸着胸口的龙纹刺青,那是一次他去川北的十万大山提货的时候,在路上救了一个苗人老头。送老头回家之后,受到了他们村寨的热情招待,而且老头在那苗寨里似乎地位不低。饭后跳舞的时候,关水发现他们那的一些年轻人胸口纹着很霸气的龙纹刺青,一下子就非常喜欢,老头看出了他的心思,便亲手帮他纹了一个。
关水借着床头灯欣赏着自己的龙纹刺青,老头的话犹在耳畔,“这是用我们苗族特有的草汁上色的,所以在昏暗微光的情况下会隐隐反射有绿光,且永不掉色。原本这刺青是不能纹给外人的,但您对老朽有恩,又那么喜欢,就纹给您也罢!”
方韦和莫乙算是和好了,两个人和和气气的聊了一会儿无关紧要的话,就早早睡了。
穆牧站在主卧的落地窗边,看着被阴云遮住的月亮,对所有的事情仍然忧心忡忡,但却毫无头绪